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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都知道没有什么物质可以是100%的。
尘艾歌也未曾怀疑舰娘的探测会有疏漏。
不可思议的端详面前的金银，或许这个世界的水比想象的深很多。
“埃尔宾，你觉得能提纯出此等矿物的文明是什么水平。”
埃尔宾摇头。
“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它们存在的形式十分诡异，好像有什么力量在维系它们的纯度，不受其它物质干扰。”
“算了，算了，就算我们现在聊出花来那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要去对抗这种级别的力量吗？知道有这个东西就行了。”
尘艾歌无所谓的摆手继续道。
“还有没有什么隐藏宝箱？”
埃尔宾神色一僵，目光开始游移不定。
“不想说就不说吧。”
尘艾歌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埃尔宾为什么会有所隐瞒。
萧瑟的转身，心中叹息。
果然那副样子，好感度降的太多了。
可他并不后悔，与其命令埃尔宾杀戮，脏了自己的手是最好的结果。
说起来要不是最后那一炮，自己很可能会死。
她已经做出超出约定的举动，为了我……
“那里还有三个……孩子。”
尘艾歌回头，只见埃尔宾紧闭的双眼微颤，手指抖嗦的指着一处角落。
他确实为埃尔宾的坦诚感到高兴，可现在摆在面前的却是个两难的选择。
或许……被蒙在鼓里离开会更好。
尘艾歌沉默了一阵，默默地走向埃尔宾所指的位置。
一柄短刀从一堆杂物中猛地刺出，早有防备的尘艾歌后侧躲避。
遮挡之物被移开。
一位持械的瘦小身影挡在两个孩童身前。
尘艾歌看清了藏身之人的样貌，红肤，短角，是沙人无疑。
没有过多犹豫，这个族群天生就流着癫狂暴力的血，就算是这些小孩……
那表情像啊，真得很像啊！
就算是被保护在身后的那两名孩子，眼中的狂暴和杀意仍不弱于成人分毫。
一阵无形波动扫过，尘艾歌并未因这点异样而停下脚步。
拿起首领座位旁那根大腿粗的狼牙棒，沉重的重量拎着有些吃力。
一记横扫，巨大的棒槌在红皮幼崽的眼中放大。
下一刻，巨大的蓝色光柱照亮了尘艾歌的视野。
丢到手中重量骤减的狼牙棒，尘艾歌不敢置信的回头望去。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我。”
“都是我的错。”
“是埃尔宾太没用了。”
“是我太软弱了。”
“指挥官，这不应该是你的工作。”
“作为兵器被用于杀戮是件很正常的事，我，埃尔宾不值得你这样维护。”
埃尔宾双手抱头，银白的长发将她的脸部遮挡，无法看清她的神色。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尘艾歌意识到。
埃尔宾内心的挣扎主要来源于对自身存在价值的割裂。
作为少女的她和作为兵器的她都是埃尔宾，当责任与意愿冲突时，作为指挥官的自己会成为引导巨舰行进方向的旗帜。
要老婆？还是要兵器？
这三个孩子的价值变了，他们的存在极大的影响着埃尔宾未来的方向。
如果现在下令杀了这些孩子，毫无疑问他将会获得一艘无敌当世的战舰。
道德和法律在极致的暴力面前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横推一切！
掠夺所有！
征服无垠！
而代价只是少女那小小的一点人性。
舰装的炮台集中在三个孩子身上，也正对着尘艾歌。
此时他的内心却格外平静，面对无法反抗的暴力，他选择了无视，大步向埃尔宾走去。
强硬的将她的头抬起，绝美的脸上满是泪痕，凄苦的表情将小脸皱缩。
尘艾歌笑了，将脸凑了上去。
巨大的情感冲击将埃尔宾从悲伤的漩涡中轰出。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向后仰去。
尘艾歌顺着她的姿势将她按在身下。
舌头后知后觉的开始挣扎，双手下意识将尘艾歌推开。
晶莹的丝线掉落在她的胸口，埃尔宾双目无神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大脑一片空白。
尘艾歌抚摸她光滑的俏脸。
“听着埃尔宾，我从没有将你看作是兵器，从没有将你当作我的工具。”
“你在我最孤单的时候出现。”
“那个夜里，我在思考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独自留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母亲失踪了，是不要我了吗？”
“她还活着吗？”
“我没有力量改变当前的处境，我到底为了什么努力？”
……
“当再次睁眼时，遇到的是你，真好……”
“与你在一起的时光，一开始虽有些不适应陌生的环境，对你也有些许戒心。”
“但你用行动告诉了我，你是我的舰娘。”
“在那个小山洞度过的暴风雨，在你看来可能是你的霉运牵连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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