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枪声起、他胸膛出现了血红的点,不止一处窟窿。
连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也被火药枪击中,两个人直挺挺倒下去,后面没被打中的其他人,赶紧跑开。
胸口的鲜血溢出了白短褂,被布料吸收了。但有个人直接被打中了头,还是喷得大门和台阶上一些血,脑浆子都可能出来了。
这些兵也没追上去对那些人继续开枪。
有四个兵迅速收了枪,把台阶上的尸体抬到一边,处理得轻车熟路。又回来,还是刚才的那副样子,身姿笔直地站岗。
仿佛刚才的那一切,就从没有发生过。
*
从枪响,乌鸦就睁大眼睛屏住了呼吸,她站在廊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重新喘上了气。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死了!两个男人,就那样死了啊!她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感觉自己都快倒下了。
她扶着廊柱,在旁边木台上坐了好一会儿。
夏日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她靠得不近,空气中一点儿血腥味都没有飘过来。
这般光天化日,她却像咽喉被人掐住了一般、快窒息了。
如果,她敢走出这座大门,也会是那样的死法。……
之前,宫中的责罚众多。杖责、罚跪、都是轻的。在那里生活了几年,听说过太多恐怖的极刑。
一丈红,使用木棒反复击打犯人的腰部,直至椎骨折断、死去。犯人骨骼外露、鲜血淋漓。会在极度痛苦中,一时还死不掉。
其他剥皮、腰斩、车裂,就更令人毛骨悚然。掌事姑姑不时训诫,在宫中最忌犯错,一犯,就不是小罚。
她尽力地将那些,几年来对未知刑罚恐惧的记忆,与刚才的所见死状分开。
这样的死法,简单、快速、直接,就发生在一瞬间,人,一下子就没了,竟然是没有什么痛苦的。
她呆滞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
也许,刚才那两人根本不必死。如果,他们听得懂门口洋兵的话,提前跑了,就不会死。
可他们听不懂。
她陡然想起了屋子里的那张、西瓦尔给的纸;
也想起刚才穿过庭院时,有处大院子里,廊柱上张贴了很多张告示一样的、写着汉字、也写着曲里拐弯符号的纸。
她也想起了哈德里教自己的,"坐下"、"起来"。
她一会儿要折回那座院子,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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