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准备推门,指尖刚触到木门表面的划痕。
纽扣就在衣袋里,和青铜楔子贴着。它刚才开口说话了,声音像是从井底浮上来的水泡。我没有回应,左眼银光还在跳,视野里的倒计时是04:28。那扇门后的摇篮曲断断续续,我知道那是假的。我妈不会用这种方式等我。
可就在我要发力推开的时候,左眼突然一刺。
不是痛,也不是冷热,是一种更直接的冲击,像有东西撞进了视线深处。银光猛地亮了一下,随即开始快速闪烁,频率变得不稳。我收回手,站在原地没动,意识沉进诡语系统的底层界面。
波动条纹出现在视野中央,呈螺旋状扩散。这不是系统自带的反馈信号,也不是鬼怪传来的信息流。它的波形很乱,夹杂着断裂的音节和扭曲的画面残影。我在数据层扫了一眼,立刻识别出生物频谱标记——是陆绾绾。
她的时间回溯系统留下的特征太明显了。
下一秒,影像投射出来。
她跪坐在一个红色的结界里,四周像是被烧过的玻璃墙围住,边缘冒着黑烟。她的手指反折着,指甲缝里渗出银色粉末,比平时多得多。她嘴唇在动,但声音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层层撕开又拼回去。
“他们用我做……时空锚点……”
“快找到时栖……他还能……”
话没说完,一道锁链状的数据流从上方劈下来,直接切断了画面。影像碎成几块,最后消失在空气中。我没有眨眼,左眼银光持续运行,自动捕捉残留的波频轨迹。系统开始逆向推演,三秒后,在视野角落生成了一个三维坐标投影。
指向温室方向。
就是时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我记得那天他站在花架前,手里拿着浇花壶,说他的向日葵最近长得太快了,根系已经穿破盆底。我问他要不要换个大点的容器,他摇头,说这些植物不想被关住。后来他消失了,连人带花房一起塌陷进地下裂缝。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监控也没拍到过程。
现在这个坐标,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我闭上眼,把坐标刻进意识底层。再睁开时,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震动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刚刚闭合。不是物理上的风或声波,而是更细微的存在,像是时间本身在调整位置。我抬起手,摸了摸右耳的银杏叶耳坠,它贴着皮肤发烫,和衣袋里的纽扣、楔子形成了某种共振。
这种感觉我很熟悉。
每次鬼怪完成任务后,怨气值流入体内的时候就是这样。但现在不一样。这股能量不是从下往上走,而是从外往内压,像是有人在远处拉一根线,想把我拽出去。我站稳脚跟,没有反抗,任由那股力道试探性地缠上来,直到它自己消散。
陆绾绾的信号不是偶然传来的。
她是故意选在这个时间点发送的。正好是我改写规则之后,系统屏障最薄弱的瞬间。她知道我会接收得到,也知道我能解析这段加密波频。但她没能说完。那句“快找到时栖”后面还有话,被硬生生截断了。
她现在被困在某个时间节点里,被人当成锚点使用。我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但能确定一点——她正在被利用来固定一段不稳定的时间流。而时栖的位置,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低头看了眼掌心。
金线还在跳,节奏平稳,和我的心跳同步。倒计时变成了04:17。我没有浪费时间去回想五岁那年掉进排水沟的事。纽扣的问题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行动方向。
我转身,背对木门。
那扇门还在响,摇篮曲依旧飘出来,但我不会再被引诱了。真正的线索不在里面。我妈留下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藏在幻象里的。她是把钥匙交给了我,然后让我自己找路。而现在这条路,指向温室。
我迈步向前。
通道两侧的数据墙开始轻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走到出口处时,我伸手按在墙上,让一丝怨气值顺着指尖流出,试探系统的反应。墙面上闪过几行代码,很快被自动清除。清剿程序没有启动。说明刚才的规则篡改仍然有效,我的权限还没被锁定。
很好。
我走出通道,站在空旷的数据空间里。远处传来零星的声音,像是学生在喊叫,也可能是警报。整个校园应该还在混乱中。评级崩解的影响不会马上平息,很多人会惊慌,也会有人试图重新建立控制。南宫炽那边肯定已经开始反扑了,只是暂时还没找到源头。
我就是那个源头。
但我不能暴露。
只要没人发现是我动的手,清剿程序就不会激活。我可以继续用鬼怪做事,也可以继续积累怨气值。只要我不碰那些明令禁止的红线,系统就会默认我只是个普通持有者,顶多运气好点。
我摸了摸衣袋,纽扣安静了下来。
刚才那句话像是一个引子,不是为了唤醒记忆,而是为了触发后续的数据波。陆绾绾早就计划好了。她在未来的某个节点,设法把信息塞进了这个时间缝隙里。她知道自己会失去记忆,所以提前布局。她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这条信号,只知道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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