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愣了愣,发高热的事已经过去好几久了,他都快不记得这件事了。
祁沿明推了推热水,他虽然见不到人也知道消息,只是看他脸白得厉害,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看着金元捧着热水啜了一小口,脸上慢慢恢复点红来,晓得是冷着了:
“下次有事可以给我送消息,我去找你。”
祁沿明对世事观察得很细致,大约猜到金四少不待见他的缘由,可比让人冒着寒风跑这一趟更不好,高热起来难治,若是到了要用培锐提的地步,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金元眨了眨眼,也是这个想法,让祁沿明冒着寒风跑一趟,多不礼貌,因而他没有应,就睁着明亮的眸子看着祁沿明,乖巧地捧着水杯,把水面吹出波纹来,热气一点点散去,就这杯沿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祁沿明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微微弯眉,古家寨的生活太过压抑了,他想来自己不去记起这个小少年也是自觉无能为力,劝不动那位固执老人,等到了北平,他觉察出关窍,那句“离他远点”也解了惑。
但不足以推翻他先前的认知,老人不是固执,可让一个小孩长期处于无人交流的孤单环境,是不对的。
只是他没有资格替别人说愿意承担接触金元就要离开自己的世界到如今的时空来的结果。
此刻只是再次生出庆幸,面前的少年朝气、活泼,长得很好,也有自己的主见。
他眼眸因着这个念头荡开无比温柔的暖意,叫金元有些腼腆起来,隔着升起的热气去瞧,祁沿明眉眼更加温雅,天然适合在这间浮动着书墨香的办公室里,只一身长袍,就是博学雅致的学者风范。
金元捂了捂耳朵,觉得被祁沿明这样瞧着很让人害羞,那眼神好像他做成了什么好了不起的事情,太奇怪了,他心里有些别扭,有有着微末的欢欣。
放下水杯,去掏兜里的东西好叫自己不去发散思维,乌鸦叫喜的纹样绣得精致,对称的口袋也绣了只小乌鸦,被兜里的东西撑得圆乎乎的,小模样怪别致的。
他捣鼓半天,翻出手帕,枪支,吃羊肉锅子附赠的瓜子,还美滋滋的分了一把给祁沿明:
“祁先生,给你吃,免费的!”
觉得让人吃剩下的东西不好,他又承诺:
“下回我请你吃羊肉锅子,可好吃了!”
跟着强调一句:
“我现在可有钱了,金府今天分家产,得了好大一笔,不过我自个也会赚钱!”
祁沿明带上他黑亮的眸子,笑了笑:“奇闻日报?”
金元:!!!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祁沿明好歹教过他一段时间,每个人读书写字都有自个的特色,尤其是诗词文章,一眼就能瞧出风格来,祁沿明只略一过眼就有所猜测。
但是金元却遭不住了,他是想过给祁沿明看自己写的东西,但那也是装订成本,仔细审改过,陡然知道祁沿明已经看过,还猜出来是他写的,叫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他们都看过,还说要找这位‘云逸先生’问问,能不能把他的话本子改成话剧来演呢。”
这个他们指的是刚才的青年学生们,祁沿明从手边的书堆上抽了报纸:
“我都预订了报纸,写得很不错。”
金元耳朵红彤彤的,小心脏雀跃得要起飞了,祁先生夸他写得不错!!!
终于他把那两页纸抽出来,又把那个木碟子拿了出来:
“这个,还有这个。”
他郑重其事的摆放在桌上:
“祁教授可以回家了!”
祁沿明地把那两页纸摊开,慢慢的看起来,金元双手交叠的等着,外边走廊有学生的说话声,办公室里却很安静。
等了很久,祁沿明放下那两页纸,温和的笑了笑:
“辛苦了,找到这些不容易吧。”
金元眨了眨眼,可以回去不高兴吗?
祁沿明面色依旧清润,也同样淡然。
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自己是回不去的,这话乍一听颇为可笑,作为一名教授、一名学者,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实则是有依据的,对于洞察世界规律的人来说,这反而是科学的体现,一个人和世界的关系,是有着隐晦的存在体现,人确实可以对世界的内在变化有所感应。
他端详着木碟,浅色的眼眸宛如静谧的湖泊,即使飓风席卷也只荡着细波,反叫金元忐忑起来:
“祁先生,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这里也很好。”
祁沿明声音轻柔,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对于少年人的执拗和愧疚他看得很清楚,如果说回不去反倒是增添负担,因而话语模糊:
“虽然诸多限制,但也没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际遇,很奇妙不是吗?”
“才不是……”
金元低着头小声说,这里会吃人,会打仗,会吃不饱饭,每天都在变!
他鼓了鼓脸,小表情有些凶,还有点愤恨:
“是因为大哥吗?”
他直白得过分,祁沿明一时羞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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