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帆说:“楼上赌场开了。”
戚礼淡然地挑了下眉,明白了,手握实业身价不菲的少爷千金们喜欢更成人的博弈游戏。
此时游轮仍在公海,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管制,甚至没有规则,只有彻夜的酒色,纵情疯狂。
她又喝了一口冰的气泡水,却压不下氛围的燥热。仿佛底层船舱有一口大锅在慢慢焖烧,使得空气迷香蒸腾,每个人的脸上都泛起熟欲空虚的红晕来。
她听到了清晰的牌码声,后知后觉这游轮上哪有那么简单,每一个人眼神和身体的接触,都充斥着未语还休的虚实交易。
付帆提议:“玩玩?”
戚礼说:“我不会这些。”赌博和她的世界实在是很遥远,就算这艘船上自成一个新的规则,她也没兴趣突破心里自设的禁区。
多难得,能从戚礼嘴里听到这种话。付帆笑意更深,“秦明序很擅长。”
戚礼没什么表情,莫名回忆起那时,他用手机玩博彩软件,里面有娇媚的美女荷官在线发牌。戚礼冷笑了一声,他当然擅长。
赌场的氛围更暖了,酒色财气浮影而动,琉璃灯火曳动迷离,仿佛这些人声色犬马的年华,可以在不灭之夜永驻长青。
戚礼看到了穿着性感的Lilia,酒红色包臀裙,妖娆明艳,立在她面前,堵住了去路。
大门开着,就算她带来的身家抵不上里面的一场,也没说进都不让进吧。戚礼对她拿走自己手机一事还膈应着,寡淡地笑:“怎么,你是看门狗吗?”
没有任何一个难理解的中文词,Lilia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戚礼绕过她,第一次迈入赌场。
挺新鲜的,戚礼喜欢新鲜的东西。她立在浓郁绿绸铺设的赌桌旁边,看完了一场德州,那些牌点,逐渐和她之前学经济时了解过的理论模型重合了。
也没觉得有多好玩,戚礼目光定在赌客上,他眸底已然红了,疯狂畅快的神色。
挺可怕的,戚礼本能讨厌任何会成瘾的东西,和控制不住欲望的人。
让任何物质凌驾在自己之上,都是无能的表现。
她在这里太格格不入了,如同世外之人,看着红尘之事。蒋容青很快注意到她,拨了不少筹码让女侍递给戚礼。
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
戚礼莫名其妙就被领到了新牌码前,筹码在面前垒了三叠。蒋容青就在面前撑桌看她,戚礼那副难得茫然的表情特别好笑,他抛着一枚黄金骰子,说:“戚礼,试试?”
戚礼觉得蒋容青是想看热闹,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真不会。”主要是没什么兴趣。
他招手叫来一个叠码仔,对她说:“对你还不简单?我们就从最明确的大小点开始,流到百家乐。”
她不说话。蒋容青抬了下眉,意味深长地说:“戚礼,你必须得玩。”
还得拿着他的筹码玩。
戚礼皱皱眉,啧了一声,轻易应下战局,“那就玩呗。”
她不可能怂的。
郑岩一直瞄着,戚礼一上桌他就松开女伴悠悠踱过来了,第一次见到戚礼似的,站得挺正经,“你好,我是郑岩。”
他没加家世学历那些金光闪闪的前缀,戚礼看上去也不是关注那些的人。
戚礼点点头说你好。然后郑岩就坐下了,单手枕在脑后问蒋容青:“玩什么?”
“百家乐。”
“来。”
轻而易举就来了五人,算是初始牌局,蒋容青本意是给戚礼试试水,没想到Lilia会走过来,笑着看向桌上众人:“不介意的话,我来当荷官?”
郑岩调笑了句:“大材小用了,lilia。”
欧洲MSC着名美女精算师给他们这场子当荷官,他们得赌多大才能填上她的胃口?
Lilia不动声色看了全无反应的戚礼一眼,双手一摊,笑着说:“All in.”
在船上的赌场,规则自定,秦明序这里没有抽水,只是荷官个人会抽走5%,但Lilia说all,意思就是抽成全抛,她一分都不要。他们玩再多她也不在乎,她只是想让戚礼下不了桌。
她明显不懂规矩,以为荷官的作用只在洗牌和发牌,却不知道经验丰富的荷官可以通过微妙的手法控制牌势和牌面,以Lilia的本事,她可以让戚礼神不知鬼不觉输得血本无归。
她做荷官,陪戚礼玩到底,胜负自然就见分晓了。
戚礼的视线极轻地扫过她,淡声和旁边的女侍要了一杯饮料。
大小点刚开了个头,戚礼牌都没掀,手背忽然被一只手扣住,熟悉的气息瞬间从身后笼罩。
秦明序声线低沉不悦:“谁的筹码?”
蒋容青抬了下眉,没想到秦明序来得比预计还快,轻咳一声,压不住嘴角,说:“我的。”
秦明序直直看向他,那目光冷得蒋容青瞬间打消玩火的心思,说:“我收回,序哥。”
码仔赶紧把戚礼面前的筹码全拿走。一粒也没给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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