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那是炸药包！” 阿力的嘶吼刺破地下室的死寂。林辰刚冲到主通风口，就看到储备室临时通道旁的雪地上，一个黑色炸药包的引线正冒着火星，橘红色的火点在应急灯下发颤，离引爆只剩不到半分钟。
他想都没想，抓起脚边的积雪往炸药包上泼，王经理和小张也跟着扑过来，双手捧起地上的冰碴往引线处压。“滋啦” 一声，火星被冰雪闷灭，只留下一缕青烟，林辰颤抖着摸了摸炸药包的外壳，冰凉的金属上还沾着未燃尽的引线灰 —— 再晚三秒，储备室的物资和半个地下室都会被炸塌。
“呼……” 阿力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他的指甲在刚才扑雪时被冰碴划破，渗着血丝，“这内应太狠了，连咱们的后路都想断。” 林辰没接话，只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块石头压着，地下室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小李扶着医疗区的恒温箱，脸色苍白地说：“林先生，我头晕…… 呼吸有点费劲，好像…… 缺氧了。”
这话像根针戳醒了所有人。发电机停了，通风扇没法运转，主通风口的防护网被炸破，银灰颗粒和燃烧弹的毒气还在往地下室渗，而备用通风口之前被焊死，储备室的通风管也没测试过。林辰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一张纸条 —— 纸条的火苗很快变得微弱，还往地面飘，这是缺氧的明显征兆。
“必须立刻测通风！再等半小时，医疗区的病人和温室的芽苗（虽然枯萎但还有救）都得完！” 林辰把纸条扔在地上，踩灭火星，“阿力，你跟我去主通风口，清理破损的防护网和颗粒；王哥，你带小张去拆备用通风口的钢板，注意别让冰碴掉进通风管；小李，你找些医用纱布和柴油滤布，咱们做简易空气过滤器，不然毒气和颗粒还会进来！”
主通风口的状况比想象中糟。防护网炸得只剩几根铁丝，通风管内壁沾着一层银灰色的粉末，用手一摸，粉末簌簌往下掉，还带着刺鼻的金属味。林辰让阿力用破冰斧敲掉管内的冰块，自己则拿着手电筒往里照 —— 通风管深处有块黑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里面有堵塞！” 他喊着，伸手去够，指尖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拽出来一看，是个被冻住的布袋，里面装满了银灰颗粒，显然是内应故意放的。
“这东西堵在这儿，通风量至少少一半！” 阿力把布袋扔在地上，用脚踩碎，“得把通风管里的颗粒全清理干净，不然就算装了过滤器，也会很快堵死。” 两人拿着铁丝做的钩子，一点点勾出管内的颗粒和碎冰，冰碴子掉进衣领里，冻得林辰一哆嗦，他的手套早就被汗水浸湿，又在寒风里凝成冰，手指僵得快动不了。
另一边，王经理和小张正在拆备用通风口的钢板。之前焊得太牢，小张的焊枪烧了十分钟，才把焊缝烤化，钢板刚拆下来，一股带着冰碴的冷风就灌进来，小张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撞在墙上，他揉着肩膀喊：“里面全是冰！通风管被冻住了，得用热水浇！” 王经理赶紧跑去仓库拿暖水瓶，热水浇在冰面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冰碴子顺着通风管往下掉，很快在地上堆了一小堆。
小李拿着滤布和纱布跑过来，脸上带着焦急：“林先生，滤布只剩 5 米了，纱布也不多，只能做两个简易过滤器，咱们得选最重要的通风口装。” 林辰想了想，指着主通风口和备用通风口：“主通风口对着公路，毒气多，装双层滤布 + 一层纱布；备用通风口对着后山，相对干净，装一层滤布 + 一层纱布，用铁丝做框架固定，别让风把滤布吹掉。”
制作过滤器的过程充满波折。铁丝在低温下脆得像饼干，王经理刚弯了个弧度，铁丝就断了，他只能用钳子一点点捏；滤布冻得发硬，小李得先放在怀里捂一会儿，等稍微变软再铺，手指被滤布边缘划开好几道小口，渗出血珠也顾不上擦。半小时后，两个圆形的过滤器终于做好了，阿力踩着梯子，把过滤器固定在通风口内侧，用铝箔胶带缠紧边缘，防止漏气。
“现在测风量！” 林辰找了张轻薄的纸片，分别放在两个通风口前。主通风口的纸片轻轻飘动，幅度不大，说明风量足够但不算强；备用通风口的纸片飘动得更明显，毕竟对着后山，没什么遮挡。他又去检查储备室的通风口 —— 这个通风口是挖储备室时留的，连接着后山的山洞，之前没启用过，现在打开一看，里面很干净，没有堵塞，纸片放在前面，飘动幅度比前两个都大。
“储备室通风口最好！” 林辰松了口气，“优先给医疗区和温室供风，用软管把储备室的风引过去。” 阿力赶紧找了两根废弃的塑料软管（之前装柴油用的），一端接在储备室通风口，另一端分别拉到医疗区和温室，软管接口用胶带缠紧，防止漏风。小李拿着体温计，在医疗区待了十分钟，回来时脸色好了不少：“呼吸顺畅多了，头晕也缓解了，恒温箱里的疫苗应该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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