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复诊偶遇
晨曦刚透过医庐的木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轩辕正低头整理着昨日的医案,指尖划过竹简上“肝木乘脾”的批注,眉头微蹙——那户牧民家的孩子虽已退烧,但脉象里仍带着一丝郁滞,今日复诊需在方子里加些疏肝的陈皮才好。
“先生,今日的药圃该除虫了,弟子们已备好草木灰。”二弟子捧着陶罐进来,罐沿还沾着些许灰褐色的粉末,那是昨夜按轩辕的法子,用艾草与桐油混合烧制的驱虫药,对药苗上的蚜虫最是管用。
轩辕抬眼应道:“去吧,注意别碰着刚冒芽的防风,那苗嫩得很。”话音未落,医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一身晨露的老人拄着木杖走进来,粗布衣裳上还沾着些田埂上的湿泥。
“先生!先生!”老人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隔着两张诊床就朝着轩辕作揖,木杖在地面顿出轻响,“您瞧,我这腿!”他说着竟迈开步子走了两步,虽还有些蹒跚,却已不复一个月前卧床难起的颓态。
轩辕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迎上去,指尖搭上老人的手腕。脉象相较上次沉稳了许多,不再是虚浮无根的模样,只是尺脉仍有些弱。他又撩起老人的裤管,原本肿得发亮的脚踝已消了大半,只剩些淡淡的青黄印记。
“张老丈,您这是把药渣都按我说的敷在脚踝上了?”轩辕笑问,眼角的纹路因这笑意柔和了几分。他记得这老人初次来诊时,双足浮肿如瓮,按下去便是一个深深的坑,喘气都带着费劲,是典型的“水气凌心”之症,当时开了真武汤,还特意嘱咐药渣别扔,加水煮沸后熏洗患处。
张老丈连连点头,粗糙的手掌在衣角上蹭了蹭:“都按先生说的做!每日两副药,药渣煮了烫脚,夜里也用您给的艾草垫着睡。前日去地里摘豆角,竟能蹲下去了!”他说着又要作揖,被轩辕扶住。
“身子刚好些,别折腾。”轩辕引着老人坐到诊凳上,伸手按了按他的膝盖,“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就是夜里偶尔有些发酸。”老人的声音里满是感激,“先生的药真是神了,我那口子说,再喝几副,说不定能跟着年轻人去河边担水呢!”
轩辕提笔在竹简上记录:“肿消,脉缓,仍有夜寐膝酸。原方减附子,加杜仲三钱、牛膝二钱。”写完递给一旁研墨的三弟子,又对张老丈道:“再服五副药,晨起多晒晒太阳,别贪早下地,露水重,伤阳气。”
老人接过药方,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怀里,又从布兜里掏出一小袋炒得焦黄的豆子,往轩辕手里塞:“这是家里新收的黄豆,炒了些,先生和弟子们尝尝。”推让了几番,轩辕收下,让三弟子去取些刚晒好的陈皮回赠,老人这才乐呵呵地拄着木杖离开,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山歌。
“先生,这真武汤治水肿果然厉害。”二弟子不知何时从药圃回来,手里还拿着株带着泥土的白术,“昨日我去后山,见李部落的人也在挖附子,说是照着咱们传的方子治牲畜的肿病呢。”
轩辕接过那株白术,指尖捻去根部的须毛:“草木无情,却能济生,关键在会不会用。就像这白术,生用能燥湿,炒用能健脾,用对了是良药,用错了……”他话未说完,医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夹杂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让让!都让让!先生在里面吗?”一个粗哑的嗓门撞开了医庐的门,随之而来的是股浓烈的汗味与焦灼的气息。只见一个魁梧的壮汉抱着个孩子闯进来,他赤裸的胳膊上暴着青筋,麻布短褂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那孩子被他搂在怀里,小脸憋得发紫,双眼紧闭,哭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嘶哑得让人心揪。
紧随其后的是个妇人,头发散乱,脸上挂着泪,一进门就给轩辕跪下:“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娃!”
医庐里原本候诊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给他们让出位置。壮汉把孩子往诊床上一放,双手都在发抖:“先生,您快看看!刚才还在院里追鸡,突然就倒了,浑身抽抽,脸也紫了!”
轩辕几步跨到床边,只见那孩子约莫四五岁的模样,四肢还在轻微抽搐,牙关咬得紧紧的,嘴唇紫得像熟透的桑葚,鼻翼扇动得厉害,胸口起伏急促,像是有块石头压着。他伸手探向孩子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又翻了翻眼皮,瞳孔比常人小了一圈,且对光没什么反应。
“什么时候发作的?之前有过吗?”轩辕的声音沉稳,听不出丝毫慌乱,手指已搭上孩子的腕脉——脉象浮数而促,像是乱撞的小鹿。
“就刚才!半个时辰前!”妇人哭着答,“从来没这样过,早上还吃了两个窝头,喝了碗菜汤……”
“有没有摔着?或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轩辕又问,同时示意二弟子取银针来,三弟子去烧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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