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自救解毒，回忆草药
冷汗顺着轩辕的额角滑落，滴在身前的枯叶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蜷缩在一棵粗壮的古树根部，双手死死按着绞痛的小腹，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五脏六腑，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他猛地侧过身，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眼前的树木影子像是被泼了墨，在晃动中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模样。
“该死……”轩辕咬着牙，用尽力气捶了一下地面。刚才那野果的味道还残留在舌尖，起初是清甜，带着点奇异的果香，可不过半刻钟，五脏六腑就像被无数只手攥住，疼得他几乎要翻滚在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误食了有毒的野果。
山林里的风带着凉意，吹在他汗湿的背上，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知道不能就这么倒下，一旦失去意识，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林里，只会成为野兽的口粮。可身体的力气正一点点流失，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脑海里甚至开始闪过部落里亲人的脸庞——母亲附宝担忧的眼神，父亲少典严肃的面容，还有幼弟痊愈后对着他笑的模样。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轩辕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他必须想起哪些草药能解毒。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腹中的剧痛，目光在周围的草木间扫过。记忆像是一团乱麻，那些跟着部落里的老妪学过的草药知识，此刻在疼痛的干扰下变得模糊不清。
他记得老妪说过，颜色鲜艳的植物往往有毒，可刚才吃的野果是深紫色的，并不起眼，只是长在低矮的灌木丛里，看起来和之前吃过的一种浆果很像。他当时实在太饿了，干粮早在昨天就见了底，一路翻山越岭，体力消耗巨大，看到那野果时没多想就摘了几颗塞进嘴里。
“疼……”小腹又是一阵痉挛，轩辕疼得蜷缩起来，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涣散，就像夕阳下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山林。
不行，得集中精神。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暂时清醒了几分。他开始回想那些与解毒有关的草药。老妪曾教过，有些草药能解多种毒素，比如一种叶子呈锯齿状、茎秆带紫色斑点的植物，叫做“解百毒”，但那种草通常生长在潮湿的溪边。还有一种开着白色小花的藤蔓，根须熬水喝能缓解肠胃中毒，可他一时想不起那植物的名字，只记得叶子是心形的。
轩辕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双腿发软，刚直起身子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扶着古树的树干，一点点挪动脚步，目光急切地在周围搜寻。
周围的草木郁郁葱葱，有他认识的蕨类植物，有结着酸涩野果的灌木，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草。他的视线落在一丛长着细小叶片的植物上，那植物的叶子是对生的，茎秆细细的，上面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这是……”轩辕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他记得这种草好像有毒，小时候部落里有孩子误食，脸上起了好多红疹。他赶紧移开目光，心脏因为刚才的误判怦怦直跳。
腹疼再次加剧，他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视线里的东西开始旋转，他靠着树干慢慢滑坐在地上，后背抵着粗糙的树皮，稍微能感到一点支撑。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岩石缝隙里，长着几株奇怪的植物。那植物的叶子宽大，边缘是波浪状的，叶片上有一层薄薄的白霜，根部附近的土壤是深色的，看起来很湿润。
“这是……”轩辕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想起老妪曾经拿着一株类似的植物给他们看，说这种草叫做“清肠草”，虽然味道极苦，但如果是误食毒物导致腹痛呕吐，嚼碎了服下，能起到催吐解毒的作用。
他记得老妪当时还特意强调，清肠草的叶片背面有细小的绒毛，摸起来有些扎手，而且折断茎秆后，会流出乳白色的汁液，那汁液虽然有点刺激性，但正是解毒的关键。
轩辕咬着牙，手脚并用地朝那几株植物爬过去。每爬一步，腹疼就加重一分，冷汗浸湿了他的兽皮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爬得异常艰难，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到了岩石边，他伸出颤抖的手，摘下一片叶子。他翻过叶片，用手指摸了摸背面——果然有细小的绒毛，扎得手指有点痒。他又用力折断一根茎秆，乳白色的汁液立刻流了出来，带着一股奇特的腥气。
“没错……就是它……”轩辕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随即又被剧痛扭曲。他顾不上多想，抓起几片叶子，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苦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像是吞了一口黄连，又带着点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他眼泪直流。他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用力嚼碎叶片，然后艰难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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