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下定决心,告别部落
旅人裹着破旧的兽皮,坐在篝火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迅速散开。他望着轩辕眼中闪烁的光,又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火星噼啪溅起时,才慢悠悠地说:"终南山啊...那地方邪乎得很。听说山里头常年飘着白雾,进去的人十有八九找不着出路,可要是能撞上岐伯先生...那可真是祖上积了德。"
轩辕的心跳骤然加快,握着石碗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碗里的热水已经凉透,可他掌心却沁出了细汗。从昨天旅人提起"岐伯"这个名字开始,他的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那些盘旋在心里的疑惑——为什么瘟疫总在潮湿的季节爆发?为什么有些草药能退烧,有些却会让人呕吐?为什么同样的伤口,有人溃烂有人却能很快愈合——仿佛突然有了个可以追寻的出口。
"先生说他懂得生命的奥秘?"轩辕追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旅人咧开嘴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何止是懂得?据说他能听懂鸟兽的叫声,看一眼草木就知道能不能入药,甚至能说出人骨头缝里的毛病。去年我在东边的部落讨食,亲眼见他用几根晒干的草根,治好了一个咳得快把肺咳出来的老汉。"
篝火的光芒在轩辕瞳孔里跳动,他想起瘟疫期间那些痛苦蜷缩的族人,想起幼弟烧得滚烫的额头,想起猎手溃烂的伤口散发出的恶臭。巫医的咒语在死亡面前显得那么苍白,而自己摸索出的那些法子——隔离病人、用烈酒清创、熬煮草药——终究只是皮毛。要是能学到岐伯的本事,是不是就能让部落里少些哭声?是不是就能在疾病没来之前,就把它们挡在部落之外?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似的缠住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天还没亮,轩辕就揣着几块烤硬的麦饼,蹲在了父母的茅草屋前。晨露打湿了他的兽皮裙,冰凉的寒意顺着膝盖往上爬,可他丝毫没觉得冷。附宝推开木门时,看见儿子挺直的背影映在灰蒙蒙的天色里,像株倔强的小树苗,突然就红了眼眶。
"要走?"她轻声问,手里还攥着没编完的草绳。
轩辕回过头,喉结滚动了两下:"娘,我想去终南山找岐伯先生。"
附宝沉默着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掌抚过他脸颊上那道去年狩猎时被树枝划破的疤痕。这道疤已经淡成了浅粉色,可她还记得当时儿子流了多少血,哭着喊疼却咬着牙不肯让巫医用烧红的石头烫伤口。这孩子,打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跟着巫医学念咒语的时候,他总在琢磨哪种树叶止血最快;别人忙着囤积过冬的食物时,他却蹲在河边看水流的方向,说要找最干净的水源。
"那地方远得很。"附宝的声音有些发哑,"听说路上有吃人的野兽,还有能把人冻成冰块的雪山。"
"我不怕。"轩辕仰头看着母亲,眼睛亮得惊人,"娘,您还记得阿爷是怎么没的吗?那年秋天他只是淋了场雨,就开始咳嗽,咳着咳着就...要是我能学到真本事,以后部落里的人就不会再那样了。"
附宝的手指顿了顿,泪水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她想起丈夫临终前那双望着天的眼睛,想起整个部落被疾病笼罩时的绝望。她抹了把脸,突然站起身:"等着,娘给你收拾东西。"
少典得知消息时,正在部落的晒谷场检查新收的谷物。他背对着轩辕站了很久,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鬓角的白发在风里微微飘动。轩辕攥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的——父亲是部落的首领,最看重族人的安稳,自己这一走,万一部落再出什么事...
"终南山在哪个方向?"少典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
轩辕愣了愣,赶紧指着东南方:"旅人说,一直往东南走,穿过三条大河,翻过两座雪山就到了。"
少典转过身,眉头拧成个疙瘩:"你知道雪山有多冷?知道大河里的暗流能把木筏掀翻?知道山林里哪种蘑菇吃了会让人说胡话?"
轩辕低下头,声音却很坚定:"不知道,但我可以学。就像当初不知道哪种泉水能治病,不知道哪种叶子能治眼疾一样,学着学着就知道了。"
少典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转身往存放武器的山洞走去。轩辕的心沉了下去,以为父亲要发怒,却见他扛着一把石刀和一张弓走了回来。石刀的刃口被磨得发亮,显然是刚打磨过的;弓弦是用坚韧的兽筋做的,还带着淡淡的松香。
"这把刀是我年轻时用的,"少典把石刀塞进轩辕手里,刀柄上的纹路已经被磨得光滑,"砍树、剥皮、防身都能用。弓是去年剥的黑牛角做的,射程比部落里的普通弓远三成。"
轩辕握着沉甸甸的刀,眼眶突然热了。他想说些什么,却被父亲按住了肩膀。少典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按在肩上时,像是把整个部落的期望都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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