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但这一次,寂静中涌动的是即将喷薄而出的巨大喜悦。
“主公……此话当真?”关胜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颤抖的祈求。
“千真万确!”范正鸿将马灵推到前面,“马灵贤弟亲耳所闻,安神医亲手诊脉,还能有假?你夫人,还有呼延贤弟,林贤弟的夫人,连同……连同内子,四位,俱是喜脉!临近冬至,并无战事,孤给你们三人几天假回幽州看看夫人。”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三人的脑海中炸开。关胜那张威严的脸上,瞬间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所覆盖。他猛地松开主公的手,后退一步,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这位义薄云天的汉子,眼眶竟微微泛红,对着范正鸿深深一揖:“主公大恩!关胜……关胜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呼延灼的反应则更为内敛,但他紧握的双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荡。他沉默了半晌,也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主公厚爱,呼延灼铭记于心!”
林冲跟随最久,从崇宁的雪夜到如今的燕云,他见证了主公的每一次抉择,也习惯了将所有情绪深埋心底。可此刻,这份迟来的、几乎不敢奢望的喜讯,却如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用半生戎马筑起的所有心防。
他缓缓地、几乎是颤抖着松开捂着脸的手,那张总是带着几分落寞与坚毅的脸上,此刻已是泪痕交错。他没有像关胜和呼延灼那般行大礼,只是抬起那双通红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范正鸿,嘴唇翕动了许久,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沙哑的字:“主公……我…
他想说“谢谢”,可这两个字太轻,承载不了这失而复得的温暖,这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汉子,只是再次深深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用最无声的方式,表达着最汹涌的感激。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激动与温情。他们再次向范正鸿行了一礼,这一次,礼节中充满了对兄长、对主公的敬爱与感激。三人转身,快步向外走去,脚步不再如来时那般沉稳,反而带着几分急切与轻快,仿佛归心似箭。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范正鸿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夹杂着雪意的冷冽空气扑面而来,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与振奋。窗外,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铅灰色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而出,洒在州衙的青瓦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好雪,好雪啊……”范正鸿喃喃自语,“瑞雪兆丰年。今年,不仅是个丰年,更是我范家,我征辽军,人丁兴旺,基业永固的开始!”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看到了那些即将降临的新生命,将如何为这片他浴血奋战守护的土地,带来无尽的希望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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