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毒计!”范正鸿猛地攥紧拳头,指缝间渗出冷汗。他最担心的便是田虎裹挟民心,如今对方竟主动毁粮嫁祸,若是让这谣言传遍河北,即便擒了田虎,他“驱除鞑虏”的旗号也要蒙尘。一旁的闻焕章却忽然眼前一亮,上前一步道:“将军,此事或许有转机。田虎毁粮,百姓没了活路,必然心生怨怼。我们不如让马灵即刻带一队轻骑,携带干粮前往武乡县,一边赈济灾民,一边当众揭穿田虎的谎言。百姓亲眼见了实惠,自然不会再信他的鬼话。
范正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当即颔首:“就依先生之计!传我命令,让马灵从先锋营抽调五百骑兵,带足三日口粮,绕小路直奔武乡县。告诉马灵,他不仅要赈济百姓,还要将田虎毁粮的证据——那些未烧尽的粮袋、目击者的证词,一一收集起来,让全河北的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害民的贼子!”
亲兵领命而去,议事厅内重归寂静。闻焕章看着范正鸿重新俯身查看舆图,忽然想起方才那封秦观的密信,犹豫着开口:“秦学士在信中,是否还提了别的?比如……朝中是否有人愿意为将军说话?”
“少游在信里说,新人李纲曾在朝堂上为我辩解,说‘范正鸿守燕云五年,辽人不敢越关一步,若他有不臣之心,何必等到今日’。”他声音软了几分,却又很快冷硬下来,“可官家只信言官的弹劾,不信疆场的战功。这便是朝堂,这便是大宋的官家。”
就在这时,厅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却是孙安的副将折返,神色急切地禀报:“将军!孙将军让末将回来报信,他们行至半途,遇到了一群从威胜州逃出来的百姓,说田虎正抓壮丁充军,还扬言要攻太原府,拿太原的粮仓抵武乡县的损失!”
“攻太原?”范正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太原府是河北重镇,若被田虎攻陷,后果不堪设想。他当即拿起案上的令旗,掷给副将:“速回禀孙安,让他即刻改变路线,直奔太原府外围!告诉卞祥,不必拘泥于‘生擒’,若田虎敢碰太原府一砖一瓦,就地格杀!”
副将接过令旗,转身就往外跑。闻焕章看着范正鸿紧绷的背影,忽然道:“将军,如此一来,我们便彻底违了官家‘静待核查’的旨意了。”
范正鸿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天边的晚霞像泼了一滩血。他缓缓道:“旨意是死的,百姓是活的。若为了遵旨,让田虎祸乱河北,我范正鸿有何颜面见云内州的父老?”他抬手将案上的烛火拨亮,火光映着他眼底的决绝,“等太原府的事了,我自会写奏折,将田虎的罪状、百姓的证词一并呈给官家。到那时,他若还想查我,便让他派钦差来,我范正鸿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把心掏出来给他看!若真不行,看看没了我这个燕王,谁能抗辽抗金”
太原府外围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如黄龙翻滚。孙安率领的五百先锋骑兵刚过榆次县,便见前方林地中窜出一队溃兵,为首者衣甲染血,见到宋军旗帜便如见救星,跌跌撞撞奔来哭喊:“将军!田虎的弟弟田彪带三千人占了寿阳县,正往太原府运粮!沿途百姓稍有反抗,便被他下令屠戮,寿阳城外已是尸横遍野!”
孙安听得双目圆睁,手中双剑“呛啷”出鞘,剑刃映着日光,竟泛出几分寒意。他勒住马缰,高声喝道:“全军加速!直奔寿阳县!若让田彪把粮运走,太原百姓便要断炊!”话音未落,他已拍马冲出,身后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踏得地面震颤,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行至寿阳城外三里处,果然见一支队伍正押着数十辆粮车缓缓前行。为首一员大将,面如锅底,虎背熊腰,正是田虎之弟田彪。他见宋军杀来,非但不惧,反而狂笑出声:“范正鸿派来的走狗?也敢挡你家爷爷的路!”说罢,他提着一柄开山斧,拍马迎了上来。
“叛国逆贼,也配称爷爷!”孙安怒喝一声,双剑交错,直取田彪面门。田彪挥斧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孙安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暗忖:这贼子倒有几分蛮力。田彪也被震得虎口生疼,暗道宋军将领竟有如此臂力,当下不敢大意,斧招愈发凶狠,时而劈砍,时而横扫,招招不离孙安要害。
孙安却丝毫不慌,双剑一守一攻,左剑格挡,右剑刺出,如蝴蝶穿花般游走在斧影之间。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斗了三十回合。田彪渐渐力竭,斧法开始散乱,孙安见状,忽然卖了个破绽,故意让左剑露出空隙。田彪以为有机可乘,挥斧便砍,却不想孙安猛地俯身,右剑顺势刺出,直指田彪胯下战马。战马吃痛,前蹄扬起,将田彪掀翻在地。
“贼子,拿命来!”孙安纵身跃起,双剑齐下。田彪慌忙举斧抵挡,却被孙安一剑斩断斧柄,另一剑直刺胸膛。鲜血喷涌而出,田彪双目圆睁,口中嗬嗬作响,最终气绝身亡。宋军见主将斩了敌首,顿时士气大振,呐喊着冲向敌军。田彪的部众本就军心涣散,见主将战死,更是溃不成军,或降或逃,片刻间便被宋军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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