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这是哪里？师姐怎么样了？
他只能放弃，被动地听着周围的动静，感受着身体的状态。
他似乎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药香气和淡淡的檀香，环境似乎很安全。
一股温和的药力正透过皮肤缓缓渗入他的体内，滋养着他破损的经脉，缓解着疼痛，但这药力对于他几乎枯竭的神魂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好的丹药！此子……关乎重大，绝不能有失！”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林昊辨认出，那是冯剑波师叔的声音。
“冯师兄放心，宗门已特批了一枚‘蕴神丹’，正快马加送来边境。只是……当日峡谷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毁灭能量为何突然消散？此子他……”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疑惑。
谈话声忽然低了下去，似乎设置了隔音结界。
林昊心中了然。果然，当日荒天神剑那短暂的出鞘，还是引起了注意。虽然他们似乎并未看清真相，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他现在状态极差，根本无法解释，也绝不能解释。
小荒陷入沉睡，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和底牌，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小心……在他们看来，福兮祸之所伏……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似乎被人小心翼翼地扶起，一股清凉甘冽、蕴含着庞大精纯魂力的药液被喂入他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如同久旱甘霖般渗入他干涸欲裂的神魂之中，那针扎般的剧痛终于得到了显着的缓解。
这应该就是冯师叔口中的“蕴神丹”了。
九玄门这次真是下了血本。
药力化开，林昊终于积攒起一丝力气，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模糊，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宽敞安静的营帐内，摆设简单却干净，防御阵法的光芒在帐壁隐约流转。
冯剑波正站在床边，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旁边还有一位身着药师袍服、气息温和的老者，刚才喂他服药的正是此人。
“醒了？”冯剑波见他睁眼，语气放缓了些，但眼神中的探究之意却并未减少。
林昊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那药师老者连忙又喂他喝了点清水，温声道：“你神魂透支太过严重，莫要急着说话，好生休养。”
林昊用眼神表达了感谢，然后看向冯剑波，目光中带着询问。
冯剑波自然明白他想问什么，沉声道：“你放心，柳师侄虽未醒，但性命无碍，就在隔壁营帐由专人照料。当日……多谢你二人出声警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林昊：“黑风峡谷深处，那邪恶祭坛已被毁，空间通道也已消失。但是，最后那毁灭能量的突然消散……林昊，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最不想回答的问题还是来了！
林昊心中凛然，脸上却努力做出茫然和虚弱的表情，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微弱：“弟子……不知……当时……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将自己完全当成了受害者和小白鼠。
冯剑波和那药师老者对视一眼，眉头紧锁。
他们检查过林昊的身体，除了重伤和神魂透支，确实没有任何异常力量残留，那日的惊天异变仿佛与他毫无关系。
但这恰恰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冯剑波内心泛起疑惑：莫非是某种触发式的上古护身秘宝？已彻底耗尽？或是……有其他隐世高人暗中出手？
冯剑波沉吟片刻，知道从林昊这里问不出什么了，至少现在问不出。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且好生休养，不要多想。此次你二人立下大功，宗门定有重赏。至于其他……等你伤好了再说。”
说完，他又嘱咐了药师老者几句，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林昊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这第一关，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但他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日后还需万分小心。
接下来的日子，林昊在丹药和自身坚韧意志的支撑下，开始缓慢恢复。
神魂的创伤恢复得极慢，每一次尝试凝神都会带来剧痛，但他依旧咬牙坚持，一点点地重新凝聚神识。
期间，他得知了更多的消息。
黑风峡一战，楚国虽然成功摧毁了邪祭坛，避免了更大的灾难，但损失惨重。
进入峡谷的修士伤亡大半，连结丹修士都个个带伤，巨剑门的庞龙长老因为本命法宝受损，更是需要长期闭关。
魏国那边同样不好过，百骨真人重伤遁逃，其麾下结丹修士一死一重伤。
经此一役，两国边境战线陷入了诡异的平静期，双方都在舔舐伤口，重新评估局势。
而关于黑风峡最后那诡异的能量消散，衍生出了各种版本的传言。
有人说是楚国隐藏的虚神期老祖暗中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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