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超将装着十二滴钟乳灵液的玉瓶递过去时，指尖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待听到长老宣布“贡献值一百五十点”，他紧绷的肩背才彻底松开，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一百五十点贡献值，按去年的兑换比例，能换一千五百颗下三品灵石。足够买新培育的“灵稻种”了，那是他托人从南边求来的种子，据说灌溉灵泉后，结出的稻穗能自带灵气。再买几瓶“聚气丹”，辅修时用……他算着这笔账，脚步轻快地退到一旁，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了排在队尾的秦浩轩身上。
秦浩轩还在低头整理衣襟，显然还没从紧张中缓过神。慕容超冲他友善地笑了笑——有了这些资源，用不了半年，自己的修为定能甩开秦浩轩一大截。到时候，徐羽看向自己的眼神，总会多几分不一样吧？
他正想得入神，没注意到斜后方投来的一道阴鸷目光。
张扬站在阴影里，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刚才他交出四滴灵液时，周围的惊叹和长老的赞许还萦绕在耳边，他甚至已经想好要怎么用那四十点贡献值换一柄新的短刃。可慕容超这十二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得意。
周围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他耳朵里：“十二滴！慕容师兄也太厉害了！”“跟他比起来，张扬那四滴好像也没那么惊人了……”
张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脸上像被人用鞋底抽过，火辣辣地疼。他死死盯着慕容超的背影，眼神像淬了毒的蝎尾，恨不得在对方背上盯出两个洞来。
凭什么？慕容超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不是自己在水府里被那只该死的玄龟耽误了时辰，他定能找到更多的灵液！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自己掌心那枚刚领到的贡献值玉牌上——四十点，确实寒酸。可他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慕容超，你以为这样就能压过我？等着吧，等进入“试炼秘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人群还在为慕容超的十二滴灵液惊叹，没人注意到张扬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狠。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师弟，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空气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寒意。
“都是灰种出身，以前谁不知道张扬稳压慕容超一头？这下可倒好，风水轮流转，人家直接摸出十二滴钟乳灵液，这运气，怕是踩了狗屎运都没这么顺吧？”
“得了吧，你这辈子能摸到一滴都烧高香了。”旁边的弟子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酸意，“别在这咋咋呼呼的，这才刚到灰种弟子呢。等会儿三个紫种弟子亮东西，保管让你把下巴惊掉——就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到时候可别吓得腿软。”
“那可不一定。”有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水府里的机缘哪看什么资质？有时候运气来了，傻子都能捡到宝贝，资质再好，没那命也白搭。”
“你懂个屁。”先前的弟子嗤笑一声，压低了声音，“资质好，能力就强，师门长辈自然看重。入道的师兄师姐也都是顶尖的，明里暗里提点着，能一样吗？真以为人家的机缘全靠老天爷赏饭吃？”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顿时低了些。有人点头，有人撇嘴，目光却都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几个还没亮宝的紫种弟子，眼神里掺着羡慕、嫉妒，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毕竟，谁不想看看，那些被宗门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这次又能拿出什么压箱底的宝贝呢？
人群中几声低叹悄然传开，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怅然：“可不是么？去年那株‘锁灵草’，明明就在石缝里发光，偏生被三层禁法裹着，咱们这些没门路的，拿法器砸、用灵力冲，折腾到水府关门也没破开。回头听说，转年就让个紫种弟子凭着师门给的‘破禁符’轻松取走了——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正议论间，李靖已大步上前。他掌心托着一枚丹药，甫一现身，一股清冽药香便如潮水般漫开，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层莹润光泽。更惊人的是他另一只手托着的玉瓶，瓶口微动，便有五滴钟乳灵液随着晃动折射出七彩光晕，看得人眼热。
“嘶——那丹药……是‘蕴灵丹’？传说中能洗髓伐脉的三品灵药！”
“五滴钟乳灵液！他这一趟抵得上咱们十年辛劳了！”
议论声中，几名估价长老早已离座，看清丹药模样时，脸上的从容瞬间被惊惶取代，手忙脚乱地去拂拭案几，仿佛生怕怠慢了这等神物。唯有一直静立的九长老，此刻竟缓步走了过来——自始至终，他只对三样东西动过步：当年的镇派之宝“青冥剑”，三年前的“玄冰玉髓”，再便是此刻李靖手中的丹药。
九长老接过丹药的手指微微发颤，指腹摩挲着丹药表面流转的灵光，半晌才沉声道：“此丹成形至少需百年灵脉滋养，辅以七七四十九种辅材……李靖，你竟能寻到这等机缘。”他语气里的震动，连刻意压低的声线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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