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靖一同相处了十四年,太了解他了。他这人表面上热情周到,骨子里却冷得像冰,这辈子只在乎他自己,哪怕是亲生父母,他也绝不会真心挂怀。可今天,他却对小金表现出格外的关心,这本身就透着古怪。”
“你看那些四大堂的弟子来关心小金,是因为小金帮他们耕地能省不少人力,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去炼丹制符,小金要是出了事,他们的修仙进度肯定会受影响,所以他们的关心合情合理。”
“可李靖呢?他跟你的猴子八竿子打不着,既没雇用过小金,小金的死活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就算小金真被毒死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少了个无关紧要的玩意儿。他凭什么这么上心?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子,里面一定有问题。”
慕容超话锋一转,声音沉了几分:“我跟你们说件事吧。翔龙皇室每一代都会选一位皇子送入太初教,盼着他能修仙证道,将来执掌教门,好保翔龙国长治久安。到了李靖这一代,本有两位人选。另一位皇子虽未测仙种,却天资卓绝,一点就透,更难得的是他无心皇位,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反倒是李靖,当年争储失败,才退而求其次盯上了修仙这条路……”
他顿了顿,目光冷了下来:“结果呢?李靖买通了那位皇子身边的人,把补药换成了慢性毒药。等太初教遴选弟子时,那位皇子早已卧床不起,李靖便顺理成章地被选上了。当然,他若是早知道自己是紫种,恐怕也不会费这心思害人,只会守着天赋安安稳稳等着上位吧。”
见徐羽脸上仍带着几分疑虑,慕容超暗叹她心思太纯,不谙这些阴私,又补了句:“他这次暗算小金,八成跟行气散有关。在他看来,徐师妹你能炼出这么好的行气散,定然是秦浩轩在背后供给资源,而秦浩轩的资源来源,说到底还是小金。如今他追不上张狂,偏你还压他一头,心里哪能甘心?明着动你不敢,便只能先从支持你的人下手,断了你的助力,好让你修行慢下来,他好趁机赶超。”
一番话听得众人脸色微变,徐羽更是攥紧了手,眼底的迷茫渐渐被清明取代。
徐羽脸上的迷茫像被清水涤过的镜面,瞬间亮得惊人,随即又被一层嫌恶覆盖。想起李靖每次凑过来时那副热络得过分的笑脸,眼角眉梢堆着的“关切”,此刻回想起来,那笑容里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黏腻得让人胃里发紧,她下意识地别过脸,指尖攥得发白。
秦浩轩指尖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声线平稳得听不出情绪:“那——有没有法子,能抓住李靖的把柄?”
慕容超指尖捻着茶杯沿,杯底的茶叶沉得密不透风,他摇了摇头,声音压得很低:“难。就算把当年那个动手的人拎出来,就算他咬出李靖,又能怎样?”他抬眼扫过两人,目光在秦浩轩紧绷的下颌线上顿了顿,“他是无上紫种,宗门捧着护着,只要他咬死不认,谁能逼他?空口白牙的供词,在紫种的身份面前,轻得像片鸿毛。”
秦浩轩没接话,指尖的叩击声停了。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窗纸上,簌簌地响。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在掂量慕容超这番话的分量,还是在盘算着,要在那片密不透风的掩护网里,找出一道能透进光的缝隙。
徐羽瞥了他一眼,见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被热茶烫出的红痕,那点红在他指节分明的手上,像颗没燃尽的火星。
蒲汉忠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秦浩轩紧绷的侧脸上,语气沉稳得像块浸了水的青石:“你刚和张狂、张扬撕破脸,这俩人一个紫种一个灰种,哪个都能让你焦头烂额。李靖现在还没把脸皮撕破,明面上对你和徐羽热络得很,这时候去找他对质,不是逼着他倒向张狂那边?”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心腹之言:“咱们手里没实据,他大可以咬死不认,反倒说你故意栽赃。到时候他明里暗里给你使绊子,再拉着张狂他们联手,你往后在太初教的日子,怕是连喘气都得掂量着来。”
秦浩轩垂着眼,指节捏得发白。蒲汉忠的话像盆冷水,浇灭了他心头的燥火。这五个月在太初教摸爬滚打,他早就不是那个一点就炸的毛头小子了——他清楚,没有铁证的指控,只会打草惊蛇。
“我知道。”他声音有些哑,指尖缓缓松开,“我没说要现在去找他。”
“那就好。”蒲汉忠松了口气,“李靖这人心思深,你且忍着,暗地里多留个心眼。他要是真做了,总会留下尾巴;要是没做,咱们也别平白树敌。”
秦浩轩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像在催促着什么。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要是真和李靖有关,就算暂时按下来,这笔账也得记着,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但现在,他得先按住性子,像猎人盯着猎物那样,耐着性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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