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悬停在冰冷的暗银色金属匣子上方,不足一厘米的距离。
那股强行灌入脑海的、冰冷庞大的信息洪流,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阿飞的意识!空间坐标!精确到毫秒的倒计时!九龙城寨深处某个隐秘节点!47小时23分…锚点共振峰值!
“呃啊!”阿飞闷哼一声,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后脑,眼前瞬间漆黑,伸出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再次瘫软在冰冷污秽的地面上,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物。那信息流并非知识,更像是一种冰冷的烙印,强行刻印在了他的思维深处,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眩晕和恶心。
他挣扎着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再次归于沉寂的金属匣子。瞳孔般的凹陷幽暗深邃,仿佛刚才那一闪即逝的幽蓝光芒只是幻觉。但脑海中那清晰的坐标和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如同跗骨之蛆,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真实。
“催化剂…”阿飞咬着牙,吐出那个银西装男子留下的词语,眼神充满了忌惮和更深的疑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它主动传递信息…是陷阱?还是…某种指引?他不敢再轻易触碰。
“咳…咳咳…”
一阵微弱、带着血沫的咳嗽声从房间中央传来。
阿飞猛地转头!
陈默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深处不再是燃烧的火焰,而是一片近乎虚无的疲惫和冰冷。胸口的剧痛似乎消失了,但那种被彻底掏空的虚弱感更加沉重。那道纯粹的漆黑裂痕,在他昏迷期间,已经收缩到只有拇指大小,边缘不再蠕动,变得相对稳定,但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死寂气息,如同一个镶嵌在血肉中的微型黑洞。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艰难地扫过阿飞,扫过门口地上的金属匣子,最终落回自己胸口那道可怖的裂痕上。林静最后那声虚弱的呼唤和破碎的意念碎片——“钥匙…地脉…紫荆…”——如同残破的录音带,在他空寂的意识中反复回响。
“默哥!”阿飞强忍着眩晕和胸口的剧痛,手脚并用地爬到陈默身边,“你…你怎么样?”他看着那道漆黑的裂痕,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
陈默的嘴唇动了动,干裂的唇纹渗出血丝,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静…儿…她…” 他无法表达清楚,只能艰难地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指向自己胸口那道裂痕,又指向虚空,眼神充满了询问和急切。
阿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应该暂时没事了!”阿飞急促地说,回想起脑海中那狂暴的意志冲击和坐标模型的炸裂景象,“你最后那一下…好像打断了1997年那边的毁灭!坐标模型炸了!沈老鬼好像也重伤了!林静…林静掉出来了…虽然很虚弱,但应该…还活着!” 他无法感知具体,只能根据最后“看到”的信息碎片推断。
听到“还活着”三个字,陈默紧绷的神经似乎松懈了一丝,眼中的急切稍退,但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更汹涌地涌来。他微微闭了下眼,积蓄着力量。
“钥匙…地脉…紫荆…”陈默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微弱,但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这是林静最后传递的信息,是唯一的线索。
“钥匙?”阿飞下意识看向陈默的右手——那枚染血的古老钥匙依旧被他死死攥在掌心,只是光芒早已黯淡,变得冰冷普通。“地脉…九龙地脉?老钟头用命引动的那股力量?” 他猛地想起符文石板和老钟头的遗言。“紫荆…是指什么?香港的紫荆花?”
线索破碎而模糊。钥匙、地脉、紫荆…这三者如何关联?指向什么?
陈默的眼神同样充满了困惑。他艰难地抬起左手,试图指向某个方向,但手臂沉重得如同灌铅,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他只能再次重复那三个词,眼神充满了焦灼。
阿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环顾四周。斑驳的墙壁…锈蚀的铁床…散落的涂鸦碎片灰烬…还有门口那个诡异的金属匣子…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他们必须离开!陈默需要救治,他自己也快撑不住了!更重要的是,林静传递的信息,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解开!
“默哥,我们必须走!”阿飞语气斩钉截铁,他挣扎着站起,这次不顾一切,弯下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将陈默冰冷沉重的上半身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同样伤痕累累的背上。“撑住!我带你出去!找地方…想办法!”
陈默没有力气回应,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沉重的头颅无力地靠在阿飞的肩头。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的裂痕,带来一阵冰冷的钝痛。
阿飞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水滚落。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病房门口。每一步都如同跋涉在泥沼之中。他刻意绕开了地上那个冰冷的金属匣子,眼神充满了警惕。
就在他们即将跨过门口、进入幽深甬道的瞬间——
阿飞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病房内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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