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意外,毕竟自己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了,系统里肯定没有他的人脸信息。
“没关系,我试试密码。”
他点了一下屏幕右下角的键盘图标,弹出了数字键盘。他想了想,输入了“”
“嘀——验证成功!”
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门左上方的电磁锁“咔哒”一声弹开了。
冰喻得意地挑了挑眉,对柒霖说:
“你看,我就知道。这老小区住的大多是老年人,密码设得太复杂他们也记不住。”
柒霖笑着点头:
“你啊,就是运气好。”
两人推门走进楼道,一股混杂着灰尘和老房子特有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楼道不宽,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从“疏通下水道”到“搬家公司”,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张已经泛黄的寻人启事。
冰喻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禁心生感慨。
他小时候就是在这栋楼里爬上爬下,从一楼到七楼,不知道跑了多少遍。
那时候觉得七楼好高,每次爬上来都气喘吁吁,现在长大了,却觉得这点高度根本不算什么。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柒霖,却一眼捕捉到了对方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正在无意识用力抠着裤缝的手指。
“没事,别紧张。”
冰喻放柔了声音安慰道,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
“又不是没见过。”
“话是这么说,”
柒霖低声回应,语气里难得透出一丝不确定,
“但我和你爸妈上次见面,好像还是高中那会儿了吧?当时他们还很惊讶,说我是你到上海读书以来,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
冰喻闻言笑了起来,眼眸弯弯:
“是呀,不仅如此,你还是我工作之后,第一个带回家来的‘同事’呢。”
他刻意在“同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点狡黠的意味。
他不敢在楼道里就直接说出“男友”二字。
这老小区的楼板薄,隔音效果更是近乎于无。
他小时候在七楼的家里,都能把一楼小孩玩闹的笑话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样一个声音传播近乎无障碍的环境里,任何敏感话题都可能被房内的父母提前捕捉到——
他还没做好当场“出柜”的心理准备。
两人一步步踏着台阶向上走。
柒霖虽然体能极佳,但此刻爬楼的速度却不快,仿佛每一步都在调整呼吸和心态。冰喻能感觉到他细微的紧绷。
终于,在不知踏过了多少级承载着旧日回忆的阶梯后,冰喻在七楼的一扇深褐色防盗门前停下了脚步。
门是现代化的金属防盗门,配备了指纹密码锁(毕竟这年头了,谁家还用传统机械锁?)。
门框两侧还贴着老旧的春联,红纸黑字,洋溢着属于去年的喜庆:
上联:欢声笑语贺新春
下联:欢聚一堂迎新年
顶联:阖家欢乐
站在门外,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房内传来的父母对话声。
声音透过门板,带着家庭特有的温暖和琐碎。
“哎呀,现在新闻里天天播,说什么省里生育率不足啦,人口增长变负数啦,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呀?”
这是冰喻妈妈清亮又带着点抱怨的嗓音,
“你看看咱楼下那小学,开了快六十年了,不但没倒闭,每个年级每班的人数还从原来的五十人增加到五十五人了!
中学那边更夸张,从每个年段十六个班扩到了十七个班!
楼下整天都是那些小皮猴跑来跑去的声音,吵得很!就连隔壁楼老王头家的二儿媳妇,去年都生第三胎了!”
“那你问我,我问谁去?”
冰喻爸爸的声音接着传来,沉稳中带着点无奈,
“真搞不懂上面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一边说一年一千万大学毕业生太多了,工作不好安排;
一边又说一年九百万新生儿太少了,未来劳动力不足。
这到底是嫌咱们国家人太多还是太少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技术更新换代快,好多传统岗位都没了,年轻人找工作是真的难……”
“你爸妈……还这么关心国家大事呢?”
柒霖听得真切,小声对冰喻说。
“其实我爸以前根本懒得管这些,”
冰喻无奈地笑了笑,低声解释,
“但他不是省里的技术骨干嘛,去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推选上去,居然当上了省人大代表。
这下好了,他从以前满嘴我听不懂的代码术语,变成了现在开口闭口‘工作重心’、‘经济建设’、‘民生政策’……”
柒霖听着,想象着那位曾经只关心技术参数的工程师父亲,如今忧国忧民的模样,大脑一时有些处理不过来这巨大的形象反差,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冰喻看着男友难得露出的、略带懵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感也冲淡了不少。
他转回头,目光落在那个闪着幽蓝微光的指纹锁上,思考着如何进门。
这新装的锁里,大概率还没有录入他的指纹。
那么……
他伸出手指,稳稳地按下了那个醒目的门铃按钮。
“叮咚——!”
清脆的铃声在门内响起,打破了屋内的谈话声。
“哎呀,来了来了!”
冰喻妈妈的声音立刻由远及近,伴随着椅子腿与地板摩擦的轻微声响,
“奇怪了,我记得我没点外卖呀……”
紧接着,门内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是内锁被转动的声音。
然后,这扇隔绝了内外世界的防盗门,被缓缓拉开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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