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半晌才颤声问道："大贤良师，您定是在说笑吧？您这等神仙人物，怎会......"
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原本还期待着追随张角，共创辉煌伟业。
可如今，张角却告诉他，这已是黄巾军的最后荣光？
任何人面对这样的消息，都难以冷静。
“我并非神仙，不过是个会些术法的凡人，确实命不久矣！”
张角微微摇头，目光落在张燕脸上，叹息道：“黄巾军自起事以来，变数不断，更在途中裹挟百姓、肆意杀戮，早已背离初衷。”
“如今的黄巾军，甚至比大汉朝廷、士族门阀更为腐朽。”
“即便我不死，它也终将走向 ** 。”
“罢了，不提这些了！”
张角摆摆手，转而说道：“我死后，广宗城内的黄巾军必定军心涣散，仅凭你们，挡不住城外的苏烨。”
“因此，我给你两条路。”
“其一，留在广宗，统领除黄巾力士外的所有黄巾军，我会将指挥权交予你，由你继续与苏烨及官军对抗，誓守广宗。”
“其二，我拨给你城内所有精锐，趁我尚存一口气，今晚便率领他们由北门突围，直入中山国，再转至黑山山脉蛰伏，静待时机。”
“倘若日后宁儿派人联络，你可自行斟酌是否应允她的要求。”
“不过，我需提醒你，据我推算，宁儿未来的夫婿乃气运深厚之人，成就大业的可能极高。”
“好了，给你一刻钟考虑，之后告知我你的选择。”
此时的张角面色竟渐渐红润，稳稳站起，精神焕发，仿佛重获新生。
张燕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指着张角道：“大贤良师，您……您这是……”
张角淡然一笑：“不过是强行催动生命力，暂时回光返照罢了。”
“这只会加速我的死亡，如今，我最多只剩两日可活。你不必再抱有任何幻想。”
张燕听完，心中唯有苦涩。
这究竟算什么事？
仙尊大人，您还敢说自己不是超凡脱俗的得道真仙？
张燕此刻终于意识到，张角所言绝非戏语，遂屏息凝神，陷入沉思。
半晌，他长叹一声，向张角躬身行礼："仙师在上， ** 愿率部离城，前往黑山等候天机；"
"惟愿圣女手书早日到来， ** 必当静候佳音。"
这番表态，实则暗含效忠之意。
他对张角的推演深信不疑。
身为张角独女，张宁之事必得周全安排。
定会为他谋得最佳机缘。
并非未曾想过直接 ** 追随圣女。
但仙师既未如此安排，自有深意。
他谨遵教诲便是。
"善！"
张角面露欣慰，轻抚张燕肩头："难得你有此心！他日若真能践行今日之言，必不会让你失望；"
"前途必将光明璀璨。"
"且去！可领十万精兵；"
"粮草可取半数；"
"另准你沿途收拢流民百姓，共赴黑山；"
"待乱世降临，更可广纳人口，静待天时。"
张燕闻言微惊："乱世将至？仙师之意，此番起事之后，天下将陷入更长久的动荡？"
"然也！"
张角负手而立，遥望天际："那将是一个英杰辈出，豪强并起的纷乱之世。"
"速去！时机稍纵即逝！"
"持我法旨，即刻调兵。"
说罢挥毫书写，将手谕交予张燕。
"遵命！"
张燕双手接过法旨，疾步离去。
此时苏烨正于城外大营中...
属下，营寨外有一名叫周仓的人求见，说是要亲手将一封信交予主公。
就在此刻，甲三匆匆入内，双手呈上一封密函。
"周仓？你确定来人自报的是这个名字？"
苏烨眉头轻扬，露出思索之色。
"确实如此！"
甲三正色应答，又略带迟疑道："只是此人像是广宗城里的黄巾将领，属下觉得蹊跷。"
黄巾将领怎会突然出现在官兵营地，还送来书信？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不必猜疑，应当就是那个周仓没错。"
苏烨微微颔首，接过信函展阅。
"可要属下将此人生擒？"
甲三立即请示道。
"不必！"
苏烨此时已阅毕信笺，抬手示意："把他悄悄带进来，莫要惊动旁人。"
"遵命！"
甲三虽不解其意，但还是迅速退下去安排。
"有意思...张角之女张宁？"
苏烨将信纸投入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眼中泛起玩味之色："她此时寻我所为何事？"
"想来不是她自己的主意，该是张角的安排吧？"
"我倒要看看张角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莫非张角当真病入膏肓，这是在托付后事？"
这看似荒诞的猜测，苏烨却觉得不无可能。
毕竟真正的张角并非凡俗之辈，或许能推算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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