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架在夜色中轻轻摇晃时,安燠正把下巴搁在程砚肩头,盯着被蜂蜜浸得发亮的"灭口服务打包价"几个字直乐。
她尾巴尖卷着程砚手腕上的银镯——那是今早他用晒账节剩下的竹篾编的,说是"山神夫人专属工牌"。
"阿砚你瞧,"她用狐狸爪子戳了戳黏着蜜渍的账页,"这墨晕得像朵云,倒比正经字好看。"程砚低头时,后颈熊毛蹭得她鼻尖发痒,"明儿我多备两罐槐花蜜,专给那些天上来的官儿留着。"他声音闷在她发顶,"他们不是爱说'清规'么?
拿蜜罐子腌了,保准规矩都软乎。"
山脚下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安燠耳朵动了动。
程砚刚要去牵她的手,忽听竹架那边传来"刺啦"一声——是只花斑小狐妖正踮脚扯账页,被巡山的熊崽子拍了爪子。"看可以,不许撕!"熊崽子瓮声瓮气,"这是夫人和大人的'晒妖经'!"
"晒妖经?"安燠噗嗤笑出声,"倒比'晒账节'顺耳。"她歪头看程砚,见他耳尖泛红——白天敲锣吆喝时,这熊瞎子明明把"晒账"喊得震天响,这会儿倒害起羞来。
"唐长老到了。"程砚突然直起身子。
安燠顺着他目光望去,山径上两盏琉璃灯正摇摇晃晃,灯影里唐僧的锦斓袈裟泛着月光,八戒扛着钉耙走在最前,嘴里还叼着半块芝麻饼。
"女菩萨!"八戒老远就嚷嚷,钉耙在地上拖出火星子,"你这晒的是啥宝贝?
我老猪瞧着比高老庄的地契还热闹!"沙僧紧随其后,禅杖撞在石头上叮当作响:"二师兄莫要无礼。"唐僧双手合十,目光扫过竹架时突然顿住——最中间那张账页上,"佛骨育蛊费 纹银三千两"几个字被月光照得发白。
安燠从摇椅上坐直,系统在耳边嘀咕:【检测到关键人物靠近|建议触发"茶点外交签"|奖励:桂花蜜甜饼自动保温两时辰】她冲程砚眨眨眼,后者立刻转身往灶房跑,熊腰撞得门框吱呀响。"唐长老请坐。"安燠拍拍身边石凳,尾巴尖一卷,不知从哪儿变出个雕花香炉,"刚烧了青檀,驱驱山夜的凉。"
唐僧刚坐下,八戒已经凑到竹架前。
他伸手要摸账页,被安燠轻轻拦住:"天凉,纸脆。"八戒缩回手,指甲缝里还沾着芝麻饼屑:"女菩萨,这'佛骨育蛊'...莫不是我听错了?"他压低声音,"前儿在陈家庄,老丈说佛寺后园有虫鸣,我还当是青蛙..."
"悟能!"唐僧轻喝一声,取经匣在他怀里嗡鸣起来。
匣身刻的"普度"二字泛着青光,倒像是在和竹架上的金粉经文较劲。
孙悟空不知何时跃上竹架顶端,单脚踩着"天河水军"那页账,桃子核"咔"地吐进蜜罐:"好个晒账节,比我当年闹蟠桃园还会挑时候。"他火眼金睛扫过安燠,"小狐狸,你这是要把水搅浑?"
安燠摸了摸发间玉簪——那是程砚用晒账的竹篾烤弯了,又偷偷抹了层金漆。"水浑了才好摸鱼嘛。"她歪头笑,"总不能让某些人把脏水全泼在妖怪头上。"孙悟空跳下来,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花:"有意思。"他瞥向程砚端来的茶盘,"桂花蜜?
我老孙可不爱甜的。"
"师兄莫要嘴硬。"八戒已经捧起茶盏,蜜香混着桂香飘出来,"当年在福陵山,你还偷喝过我的蜂蜜酒呢!"沙僧低头闷笑,唐僧接过茶盏时,指腹碰到杯壁——竟还是温的。
他抬眼看向安燠,见她正给程砚系歪了的领扣,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万次。
"长老且看这页。"程砚突然抽出一张账页,月光下"文殊座下章子 欠香火钱九万六千"的朱印格外醒目,"小神收租,讲究个'有借有还'。"他声音不高,却像敲在青石板上,"若是有人既不还钱,又想毁账..."
竹架突然被夜风吹得哗啦作响。
安燠望着被吹起的账页,想起地窖里那面蒙着红布的铜镜——那是今早系统奖励的"鸣冤幡"材料,程砚说等晒账节过了,就陪她去祭炼。
此刻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狼皮围脖,里面绣的"守灯"二字还带着程砚体温。
"时候不早了。"唐僧起身整理袈裟,取经匣的嗡鸣不知何时停了,"今日得见这许多账册,贫僧...受教了。"他看向安燠,目光里多了些温和,"女菩萨若有难处,不妨说与贫僧。"
"长老且慢。"安燠叫住他,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这是新烤的桂花糖糕,路上填填肚子。"她压低声音,"若是遇到说'普度'却总让百姓捐钱的寺庙..."
唐僧接过糖糕时,指尖微微发颤。
八戒已经把第二盏茶喝了个底朝天,拍着肚皮直咂嘴:"女菩萨这茶比高老庄的甜水还得劲!"沙僧帮着收拾茶盏,目光扫过竹架时顿了顿,轻声道:"这些账...该让更多人看见。"
孙悟空最后一个走。
他经过安燠身边时,忽然咧嘴一笑:"小狐狸,明儿我让土地公多派些人来'参观'。"他跳上云头,金箍棒在月光下划出银弧,"这出戏,我瞧着比三打白骨精还精彩!"
山风卷着桂香掠过竹架,某张账页被吹得翻了面,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程砚用朱砂写的《山神收租条例》,最后一条赫然写着:"凡助本府晒账者,免三年山林税。"
安燠望着取经团的灯影消失在山坳里,转头看向程砚。
后者正蹲在竹架前,用蜜罐补着被风吹皱的账页,熊耳朵在月光下泛着暖黄。
她走过去,蹲下来和他并排,指尖戳了戳他后颈的熊毛:"地窖里的镜子...明儿去看看?"
程砚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子:"好。"他伸手把她耳尖的碎发别到耳后,"我带两坛桂花蜜,祭炼时用得着。"
竹架在夜色中轻轻摇晃,某张账页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未干的墨迹——那是程砚凌晨新抄的,标题写着《天河水军私调蛊虫明细》。
而在更深处的地窖里,一面蒙着红布的铜镜正微微发烫,镜中隐约映出"鸣冤幡"三个古字,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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