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参的参须还没完全展开,就"噌"地炸成了刺猬状。
他刚把左脚尖搭上桥板,那看似温软的白玉突然泛起冷光,"砰"地一声将他弹回三步远,参须尖上还沾着两缕被震散的云絮。
"好个狗眼看参低的破桥!"老参气得参身直颤,参须棍重重戳在云头,"当年西王母的蟠桃园结界都没这么嚣张——"他话没说完,桥面上突然浮起一行小字:"非诚勿入。"
安燠扶着程砚的胳膊才没笑出声。
她望着老参涨成紫红色的参身(他偏要说是"气血上涌"),指尖轻轻摩挲腰间的狐狸尾坠——这是她伪装"清冷仙子"的标配,此刻尾尖却因好奇微微蜷起。
"我来试试。"她理了理袖角,摆出昆仑山真传弟子的端庄模样,指尖刚触到桥面,耳畔便响起清越的女声:"心念不纯者止步。"
安燠的狐狸耳尖在发间颤了颤。
她自认这三个月装得滴水不漏——除了程砚的桂花蜜藏不住,除了偷摸记程砚的糗事小本本,除了在系统空间里对着"定身桃"流口水......难道这些小心思都被桥看穿了?
"夫人?"程砚见她僵在原地,熊爪子轻轻覆上她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传来,"手凉成冰碴子,桥还没吃了你呢。"
老参凑过来,参须蔫哒哒耷拉着:"我刚才是太急,这桥许是要测诚意?"他突然瞪圆参眼,"你那身行头!"
安燠低头看自己:月白广袖,青玉发簪,腰间挂着程砚送的银铃铛——哪不对?
"你这副'我是上界仙子'的臭脸!"老参用参须戳她肩膀,"你明明是看见糖葫芦走不动道的馋狐狸,偏要装得比昆仑山雪顶还冷!刚才摸桥的时候,心里是不是还想着'要是系统给颗定身桃就好了'?"
安燠的耳尖"刷"地红到脖颈。
她偷摸瞥程砚——后者正捧着钉耙憋笑,熊尾巴在身后晃成螺旋桨。
"那我......"她咬了咬唇,把狐狸尾坠塞进袖子里,又扯松了发簪,发尾立刻散下几缕,"这样呢?"
桥面依然纹丝不动。
程砚突然挠着后颈往前走:"我咋觉得像进我家祠堂?"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稳稳站在桥面上,连桥板都没颤一颤。
"我去!"老参的参须"唰"地立起来,"熊瞎子走得,我千年参精走不得?"
安燠盯着程砚发顶翘起的呆毛,突然笑出声:"果然憨厚才是通行证。"她望着程砚转身朝她招手,熊眼睛亮得像山涧里的星子,心里那团因伪装压了三个月的火突然烧起来——她是青丘的小狐狸,会因为一颗糖葫芦开心,会因为程砚摸头红耳朵,会躲在屏风后写他的糗事,这些凭什么要藏着?
“程砚。"她仰头看他,狐狸眼弯成月牙,"你说要是我把小本本里记的'程砚偷吃桂花糕被蜜蜂追'念出来,桥会不会让我过?"
程砚的熊耳朵"唰"地红透,尾巴啪地拍在桥面上:"你敢!"
桥面突然泛起暖光。
安燠看着自己的脚印稳稳印在桥板上,心印处的热流顺着血脉往上涌——原来最真的诚意,是不必再当谁的玉面夫人,只做安燠。
老参在后面急得直蹦跶:"等等我!我改!我不骂桥了!我夸它比蟠桃园的结界可爱成百上千倍!"他第三次扑向桥面时,参须尖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云絮,倒真像朵急着绽放的人参花。
程砚伸手拉住安燠,掌心的茧子蹭得她发痒。
桥那头的雷海还在翻涌,但他们脚下的金光正一寸寸往前铺——就像程砚第一次给她送山杏时,也是这样,带着最笨的诚意,撞开所有伪装的壳。
"走吗?"他问。
安燠望着他发顶翘起的呆毛,把藏在袖子里的小本本攥得更紧。
等过了桥,她要把"程砚在白玉桥被狐狸哄得耳尖红"这页,工工整整画个星星。
老参的参须终于蹭到了桥面。这次,桥板只轻轻颤了颤,像在笑。
紫霄宫前殿的琉璃瓦在云光里泛着青金色,三个身影刚跨过门槛,便有三道白影从廊柱后转出——竟是三个玉雪可爱的道童,每人手中执着一方青铜令旗,旗面绘着不同的纹路。
"试炼分三境,各验真心。"左边道童脆生生开口,右手指向安燠,"这位姑娘请随我来。"中间道童的令旗晃向程砚,"这位仙官去东首静室。"最后那个揪着老参的参须,"千年灵植么?西厢房候着。"
老参的参须立刻炸成蒲公英:"我千年参精比你爷爷的爷爷还大!"话没说完就被道童拽着参须拖走了,只剩抗议声在廊下飘:"我才是最忠于妖族的!那桥就是偏心!"
安燠被引到的房间四壁都是镜子,镜面蒙着层薄雾。
道童退出门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薄雾突然翻涌,最中央的镜子"咔"地裂开条缝,映出的画面让她呼吸一滞——是前世的公寓,落地窗前站着穿鹅黄裙的女孩,正把她写了三年的小说手稿撕成碎片,碎纸像雪片般落在她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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