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刹海旁一处雅筑内。
北静郡王水溶今日做闲居打扮。
未戴王冠,只以一根羊脂玉簪束发。
此刻琪官儿正温顺地半伏在水溶身侧,如女儿般纤细雪白的玉指捻起蜜饯小心翼翼送到水溶唇边。
似诸如暧昧的画面不足为奇。
毕竟南风在勋贵子弟间是桩雅事。
下首坐着几位宾客,皆是京城勋贵圈子里与北静王府走得近的年轻一辈。
左手边第一位是水溶的大舅哥,江南甄家的长子甄衍。
面容虽俊俏与北静王妃有几分相似,但内里也不过徒有虚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此番到京有几件重要事替家中办事,一则是甄家在京中的营生到了年关总结收益。
还有孝敬给水溶的分红,甄家与北静王近些年有不少营生上的合作。
二则是给三妹妹甄秋姮相看合适的婆家,她如今也到出阁年龄了,家中长辈急切需要联姻稳固一下甄家的影响力。
首选的年轻俊才公子譬如在座的牛思源,梁方就不错,还有荣国府贾宝玉也在考虑范围内。(甄家还不知道贾宝玉成公公)
挨着甄衍的是镇国公府的牛继宗之子牛思源,他身材高壮,却偏要附庸风雅,大冬天摇着扇子。
再下来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剑眉星目,骨架魁梧,依稀可见几分将门虎子的风采。
最末一位则是永昌公主府的公子梁方,面色有些苍白,眼袋浮肿,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裹在名贵的紫貂皮袄里仍显得有些畏寒。
丫鬟们悄无声息地奉上各色精致茶点与温好的美酒。
水溶并未先动,而是目光温和地落在甄衍身上:“甄兄,年前那几船货,路上可还顺利?
如今运河虽未封冻,但往来商船如织,盘查也严,莫要出了岔子才好。”
北静王水溶为了拉拢勋贵子弟,体现自己亲和的形象,自降其郡王的身份,与他们称兄道弟。
倒还真哄的这些年轻气盛的公子哥心甘情愿跟随左右,马首是瞻。
甄衍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苦涩笑道:“托王爷的福,货是顺利抵京了,只是……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王爷您是知道的,咱们原本谈好的那几家绸缎庄,眼看就要签契了,不知怎的。
那忠顺王府名下新开的云锦阁突然插了一脚,同样的苏杭极品绸缎,他们竟能以低三成的价钱出货。
这分明是赔本赚吆喝,存心要挤垮我们啊!”
水溶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面上的笑意不变,眼神却几不可察地沉了沉。
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语气依旧平和:“哦?竟有此事。李洵倒是好大的手笔。”
水溶并未动怒,反而显得颇为理解:“或许,是忠顺王找到了更便宜的货源也未可知。”心里暗骂李洵这混蛋,吃亏都要恶心他们。
“李洵那只貔貅肯吃亏就奇怪了!”甄衍几乎是捶胸顿足。
“若真是找到便宜货源,在下也无话可说。可据我家探子打听,他那云锦阁的货分明就是江南我家那几个老主顾提供的。
定是李洵在背后使了手段,威逼利诱,截了咱们的胡。
这还不止,咱们之前想在通州码头租借仓库囤货的事,明明都打点好了,货都到了码头,临了却被告知所有仓库都被忠顺王府包下了半年。”
甄衍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恨不得把李洵拍扁,丢进河里喂鱼:
“家父亦是忧心忡忡,长此以往下去,咱们甄家在京城的营生怕是要步步艰难了。”
水溶静静听着,俊气的脸上云淡风轻,仿佛甄衍说的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罢了。
他甚至抬手,轻轻拍了拍怀中琪官儿的手背,示意他继续投喂。
直到甄衍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安抚道:“甄兄稍安勿躁,商场竞争如战场,偶有得失,亦是常事。
忠顺王行事向来不拘小节,或许并非特意针对甄家。你我两家既已是姻亲,自当同心协力共度时艰。些许挫折不必过于挂怀。”
水溶暗暗攥紧拳头,心里羞恼:他李洵只是针对甄家吗?那混账看不顺眼了,谁都要扑上去咬一口。
(李洵:不好意思,孤不是针对你,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水溶这番话并未给出任何实质性的解决方案,反而让甄衍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时,冯紫英按捺不住,洪声道:“王爷您就是太宽厚了,那李洵何止是不拘小节?他分明是睚眦必报,无法无天!”
他看向甄衍,同仇敌忾咬牙冷笑道:“甄兄你家不过是生意受损,只当银子丢出去喂狗了。
我冯家可是实打实地被他断了前程!”冯紫英猛地灌了一口酒,眼中喷火。
“我冯家如今空有个神武将军的爵位,掌兵权都丢了,若非家中花光人脉关系,这会子我都还在大牢受苦,现在我家连兵营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永昌驸马府的梁方也趁机倒苦水,带着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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