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会儿就定了章程:福利券用红色油纸印刷,上面印着“海晏糕坊敬赠”,盖着糕坊的红印章;每月十五号,家属们凭券来领糕点,可自选品种;要是行动不便的,由赵铁柱和两个男工送上门。
“那就这么定了。”林小满拿起名单,指尖划过“王大海家属”几个字,“这个月就开始,先印好券,我亲自送过去。”
消息传到公社,刘县长特意跑来表扬:“林厂长,你们这是给全县做了个好榜样!烈士家属们知道了,不定多暖心呢。”他当场拍板,让公社办公室配合统计家属信息,保证一个都不漏。
发福利券那天,天刚放晴,王大娘就揣着券来了。她把券摸了又摸,油纸都快被体温焐热了。“林厂长,这……真能领?”她眼里含着泪,声音发颤,“大海走了五年,头回有人想着俺们祖孙俩。”
林小满扶着她往柜台走,笑着说:“大娘,您随便挑。要不给小孙子来点草莓小贝?甜的,孩子爱吃。”王大娘的小孙子扒着柜台,眼睛直勾勾盯着玻璃柜里的小贝,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被奶奶轻轻拍了下后脑勺:“没出息!”可嘴角却咧得老大。
赵铁柱扛着两盒“福寿绵长”礼盒,往码头方向走。渔民老张家的儿子牺牲在护航任务中,老张腿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张大爷,给您送糕来了!”赵铁柱把礼盒放在炕边,打开盖子,里面的红糖糍粑冒着热气,“这是小周娘特意给您蒸的,软和,好嚼。”
老张摸着礼盒上的“福”字,老泪纵横:“我儿子最爱吃你们家的糍粑……他总说,等换了班就来买两盒,给我捎回来……”赵铁柱赶紧别过脸,抹了把眼角,粗声说:“大爷,以后每月我都给您送来,管够!”
这天晚上,林小满回到家时,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院里的枣树下,女儿宛宛正趴在小板凳上写字,儿子阿泽挨着她,用树枝在地上画小人。两个孩子听见脚步声,都抬起头,齐声喊:“娘!”
宛宛手里举着张描红本,上面是她写的“人、口、手”,笔画歪歪扭扭,却很认真。“娘,老师说下个月就上一年级了,要考认字呢。”她仰着小脸,辫子上的蝴蝶结歪在一边,“我都认会二十个字了!”
林小满蹲下来,擦掉她鼻尖上的墨点,笑着说:“咱宛宛真棒。”阿泽也凑过来,举着树枝画的糕坊:“娘,这是你上班的地方,我画了个大灯笼!”他画的灯笼像个圆滚滚的红苹果,却看得林小满心里暖烘烘的。
屋里的油灯亮起来,昏黄的光洒在炕桌上。宛宛在描红本上写“天、地、风”,阿泽趴在旁边,用手指跟着笔画。“哥哥,这个‘风’字像不像娘做的海苔卷?”宛宛指着字,咯咯直笑。阿泽歪着头看了看,点头:“像!我爱吃海苔卷!”
林小满坐在灶台前揉面,准备明天的早点。面香混着油灯的味道,在小屋里弥漫开来。她听着孩子们的笑声,忽然觉得,白天在糕坊里的忙碌,送福利券时的感动,都化作了此刻的踏实。
“娘,王奶奶家的小弟弟,是不是也能吃到草莓小贝?”宛宛忽然抬头问,她白天在糕坊门口,看见王大娘的孙子领了小贝,吃得满脸都是。林小满点点头:“是啊,以后他每月都能吃到。”
阿泽放下树枝,认真地说:“娘,那我把我的小贝分他一半好不好?我爱吃硬面糕,不爱吃甜的。”宛宛也跟着点头:“我也分!我把我的芝麻酥给他!”
林小满的心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得一塌糊涂。她走过去,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咱宛宛和阿泽都是好孩子。等周末,娘带你们去看王奶奶,好不好?”两个孩子都使劲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
第二天一早,宛宛把自己写的字纸叠成小方块,塞进兜里:“娘,我要给小弟弟看我写的字,教他认‘贝’字,就是草莓小贝的‘贝’!”阿泽则把攒了三天的玻璃弹珠装在口袋里,说要跟小弟弟玩。
到了王大娘家,小孙子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小贝。看见宛宛和阿泽,他有点害羞,往奶奶身后躲。宛宛掏出字纸,大方地说:“我教你认字吧,这个是‘贝’!”阿泽也把弹珠倒在地上:“我们玩打弹珠!”
三个孩子很快就混熟了,在院子里追着跑,笑声像银铃似的。王大娘拉着林小满的手,往她兜里塞了把炒花生:“林厂长,您不光给俺们送糕,还让孩子来陪他玩……俺都不知道咋谢您了。”
林小满看着孩子们的身影,笑着说:“大娘,这都是应该的。孩子们在一起玩得开心,比啥都强。”
从王大娘家出来,阳光正好。宛宛牵着阿泽的手,嘴里哼着老师教的儿歌:“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林小满跟在后面,听着孩子们的歌声,忽然觉得,所谓的温暖,不过是你惦记着别人,别人也念着你;所谓的希望,就是这些孩子能在阳光下长大,知道有人在守护着他们,就像他们的父辈曾守护着这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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