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的手指在玉简边缘轻划,墨色光纹自界面流转而下,正将千机坊的第三批图纸校验归档。炭笔的痕迹还留在案角,是她方才为省力犁加注的承重说明。忽然,玉简中央泛起一道暗红波纹,一行小字无声浮现:【异常人际网络激活,关联度七成以上,建议深度追踪】。
她指尖一顿,目光立刻锁住那串跳动的坐标——中书省三位郎中,昨夜同时出现在城南夜市的三家不同酒肆,彼此间隔不足百步,却皆以“偶遇旧友”为由停留逾一个时辰。系统标注的轨迹线在虚空中交错,形成一个闭合环路,而终点,指向一名已被贬至岭南的前御史台主簿。
李瑶没有出声,只将玉简翻转,按下背面的密令纹路。一道细光自底端射出,直投政事堂东侧密室。片刻后,李震的身影出现在门侧,衣襟未整,显然是从休憩处直接赶来。
“说。”他站在案前,声音压得极低。
“三名中书省官员,七日内六次非正式会面,通信频次异常。”李瑶调出数据流,“他们曾同属王晏门下,近年行事低调。但昨夜起,开始频繁接触那位贬官的亲信——一个在市舶司挂闲职的文书。”
李震盯着那几条交错的线,眉头微动:“有没有提我?”
“没有明文。但他们使用的记账本暗码,与东厂覆灭前的联络方式相似。我让系统比对了笔迹,有七成可能是同一人誊写。”
李震沉默片刻,转身走到墙边,掀开一幅山水画,露出后方嵌入墙内的青铜盘。他拨动三枚铜钮,低声念出一串数字。盘面微震,一道光讯自底座升起,直通内院暗道。
“传李毅。”
不到半盏茶工夫,李毅已立于密室中央,黑袍未脱,脸上还带着风尘。他双手交叠,垂首道:“主公。”
“你认得市舶司那个文书?”李震问。
“张仲安,原御史台录事,王晏倒台后贬其族人,唯他因病留京,挂了个闲差。”李毅答得干脆,“表面清贫,实则暗中接济旧部。我们盯了他三个月,未见异动。”
“现在动了。”李震将玉简递过去,“你扮作流民首领的副手,持这枚信物,去赴今晚的集会。”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牌,上面刻着半只飞鹰,是早年北方流民帮派的信物之一。李毅接过,翻看一眼,收入怀中。
“若他们真在密谋,会提什么?”
“清君侧。”李瑶突然开口,“系统推演过他们的关系网,最终指向的不是权力再分,而是‘恢复旧制’。他们不想要新秩序,他们想回到王晏时代。”
李震冷笑一声:“旧制?那是个吃人的架子。”
他看向李毅:“你只听,不露面。若确认政变意图,立刻回传。我不打无准备的仗。”
李毅点头,转身离去。
密室重归寂静。李震坐回主位,手指在案上轻叩。李瑶低声问:“若他们真要动手,我们是否该提前收网?”
“不。”李震摇头,“现在抓,只会打散一群小鱼。我要知道,谁在背后牵线。”
他顿了顿,又道:“你准备一条消息。”
“什么内容?”
“就说——‘有官员勾结闽越细作,密议引南方军入京,图谋不轨’。不必指名道姓,让市井先传起来。”
李瑶一怔:“这是反间?”
“是压舱石。”李震目光沉定,“他们若真清白,听到这消息会慌。若本就有鬼,更会乱。乱了,才会露破绽。”
李瑶立刻调出情报网节点,开始编排消息路径。她选了三家茶楼、两个镖局、一名常在宫外候旨的低品言官,将消息以不同口吻散布出去。一个说“听内侍提过”,一个说“某大人酒后失言”,还有一个干脆写成匿名揭帖,贴在吏部衙门前。
入夜,李毅悄然潜入市舶司附近的一处废弃粮仓。集会定在子时,外围已有两人把守,查验信物极为严苛。他出示铜牌后,被引至角落席位,不许走动,不许发问。
仓内燃着几盏油灯,昏黄光影中,七八人围坐。一名中年官员低声开口:“岭南那边已有回音,只等京中动手,便可联络旧部起事。”
另一人接道:“关键在兵部那两位,若能说动他们调出城防军,我们就能控制宫门。”
“清君侧,复旧制,迎贤王。”第三人缓缓说道,“只要李震一倒,天下自归正统。”
李毅低头,不动声色地将一枚微型玉符贴在膝上。玉符内藏感应阵,能将声音传回政事堂密室。他说完便悄然退场,未惊动任何人。
他回到暗部据点,立即写下密报,封入竹筒,由机关鸢直送政事堂。
李震正在灯下查看各地农具试产进度,见鸢落窗台,立刻取下竹筒。他展开纸条,一字一句读完,面色未变,只将纸条投入烛火。
李瑶站在一旁,轻声问:“现在如何?”
“消息已经散出去了。”李震道,“再等三日。”
“可他们已经开始联络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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