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
灵脉珠轻轻颤动,一股温和却充满力量的脉气顺着阿黄的指尖涌入体内。起初只是淡淡的暖意,像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舒服得让人想叹气。可下一秒,暖意突然变了 —— 变成了刺骨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他的经脉,又像是有一团烈火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燃烧,两种极端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那汗是凉的,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魂石上。魂石感受到他的痛苦,泛出的青光变得更亮,像是在试图缓解他的难受。阿黄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嘴唇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却死死抱着魂石,没有丝毫放手的念头。
“这便是脉灵气的反噬。” 脉灵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一丝赞许,“这反噬会越来越强,最多能持续一炷香的时间。若你此刻放弃,只需说一声‘我退出’,我便会停止试炼,用脉气送你出渊,不会伤你分毫。”
“我不放弃!” 阿黄咬着牙,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为了辰大人,我绝不会放弃!”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脉气虽然让他痛苦,却也在缓慢地修复他之前赶路时留下的疲惫 —— 之前被凶兽抓伤的小臂,此刻竟不再隐隐作痛;连之前因为紧张而紧绷的神经,也在脉气的作用下渐渐放松。更重要的是,怀中的魂石似乎在主动吸收灵脉珠的脉气,石面的斧痕纹泛出的青光越来越亮,甚至能隐约看到石中有一道淡青的魂影在缓缓舒展,那是辰的魂息正在恢复!
祝融和阿泽、阿汐站在光墙外,眼中满是担忧,却没有上前打扰。祝融握紧了手中的火尖枪,枪尖的红光随着阿黄的痛苦节奏轻轻变亮,像是在无声地传递力量;阿泽和阿汐则快速结印,悄悄将水罩的厚度又增加了几分,同时调整罩内的温度,让阿黄能少受些寒气的侵扰。他们知道,这是阿黄必须独自完成的试炼,旁人无法替代,只能在一旁默默守护。
渊底的脉纹还在缓缓流动,灵脉珠的金光与阿黄怀中魂石的青光相互交织,形成一道极美的光带。那光带从灵脉珠延伸到魂石,再从魂石扩散到整个渊底,将崖壁、石阶、甚至脉灵的身影都笼罩在里面。脉灵手持脉杖,静静地站在一旁,透明的面容虽然依旧模糊,却能感受到他眼中的认可 —— 无数年来,前来求灵脉珠的生灵不在少数,有修为高深的妖仙,有执掌一方的神只,却少有像阿黄这般年幼,修为低微,却能如此坚定的求珠者。
阿黄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粗布短褂,后背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又被罩内的暖意烘得微微发热。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耳边除了脉纹的嗡鸣,还能听到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 那是辰教他种灵禾时的耐心:“阿黄,灵禾的种子要埋在离地脉近的地方,这样才能长得快”;那是辰护着人类挡住魔兵时的坚定:“别怕,有我在,魔兵进不来”;那是辰坐在人族村的磨盘旁,对他说 “要学会守护自己家园” 时的温和…… 这些记忆像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脑海流遍全身,支撑着他继续坚持下去。
“快了…… 阿黄,再撑一会儿……” 阿黄在心中默念,目光紧紧盯着灵脉珠,看着珠身的金光一点点融入魂石,“只要通过试炼,辰大人就能醒来,我们就能一起回人族村,一起种灵禾,一起听辰大人讲盘古开天的故事了……”
突然,灵脉珠的金光变得格外明亮,一股比之前浓郁三倍的脉气涌入阿黄体内。阿黄的身体猛地一震,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渊底的石面上。那鲜血不是寻常的红色,而是泛着极淡的青光 —— 那是魂石的气息透过他的身体,与他的血液融合了。鲜血落在石面上,没有散开,而是被石面的脉纹快速吸收,化作一缕极淡的红光,顺着脉纹流向灵脉珠,融入珠身的金光中。
怀中的魂石感受到这股浓郁的脉气,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青光,那青光不再是柔和的,而是像小太阳般照亮了整个渊底。石面的斧痕纹瞬间变得清晰,甚至能看到纹路中隐隐有一道淡青的魂影在缓缓舒展,辰的魂息比之前清晰了数倍,像是随时都会苏醒。
脉灵看到这一幕,手中的脉杖轻轻一点地面,渊底的脉纹瞬间停止流动,灵脉珠的金光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你的诚心,通过了试炼。” 脉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赞许,甚至能听出一丝欣慰,“灵脉珠可以借你。只是你需记住,灵脉珠乃西昆仑灵脉之核,用完之后,需在七日内将其归还,不可私藏,亦不可用其作恶。若逾期不还,灵脉珠会自动飞回渊底,届时你与辰道友都会受脉气反噬。”
阿黄听到这话,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泪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激动,因为喜悦。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握住灵脉珠 —— 珠身的温度比之前更暖,像握着一颗温热的心脏。当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灵脉珠时,珠身的金光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流入魂石中。魂石的青光变得越来越亮,石面的斧痕纹开始缓缓转动,像是辰的魂息正在与灵脉珠的脉气深度融合,甚至能隐约听到石中有一道微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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