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 脉灵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不像人类说话时的声带振动,而是像脉气在石缝中流动的声响,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手中的脉杖轻轻一点地面,渊底的脉纹瞬间亮起,淡蓝色的光从脉纹中涌出,在阿黄面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墙,光墙的表面能看到细小的脉纹在流动,像一道活的屏障。“灵脉珠乃西昆仑灵脉之核,非诚心求珠者,不可靠近。”
阿黄停下脚步,抱着魂石,小小的身影在光墙前显得格外单薄,却依旧挺直了腰板。他抬起头,看着脉灵模糊的面容,声音坚定:“我叫阿黄,是从不周山来的。我求灵脉珠,是为了救辰大人。辰大人是盘古残脉,他为了守护洪荒,为了挡住罗睺的魔兵,燃尽了自己的本源气,魂体只能暂时寄在这魂石里。只有灵脉珠的脉气,能让他续魂醒来。” 阿黄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若能借到灵脉珠,我阿黄愿做任何事 —— 哪怕是留在西昆仑守护灵脉,哪怕是用我自己的愿力换,我都愿意!求你成全!”
脉灵的目光落在阿黄怀中的魂石上,当看到石面的斧痕纹时,透明的面容似乎微微一动,像是在辨认那纹路的来历。他手中的脉杖轻轻晃动,杖头的脉光石泛起淡淡的青光,与魂石的青光产生了明显的共鸣,连周围的脉纹都跟着泛起涟漪。“盘古残脉的魂息……” 脉灵的声音柔和了几分,不再像之前那般威严,“洪荒近来的地脉异动,我亦有感知 —— 天裂时,有一股盘古本源气在补地脉;魔兵扰山时,有斧影气震退魔气;这些,想来便是这位辰道友所为。”
他顿了顿,脉杖再次点地,光墙的亮度减弱了几分,却没有消失:“只是,灵脉珠不能轻易借人。求珠者需过‘脉心试炼’,这试炼不是比力气,也不是比术法,是测求珠者的诚心与毅力。试炼时,你需承受灵脉气的反噬,那反噬会让你痛苦不堪,若中途放弃,或心中有半分杂念,便会被灵脉气震出渊外,永世不得再入灵脉渊。”
“我不怕!” 阿黄毫不犹豫地回答,握紧了手中的麒麟角 —— 那是始麒麟前辈赠予他的,此刻角身的地脉纹也泛着淡黄光,像是在为他加油。“只要能救辰大人,再难的试炼我都能过!辰大人为了我们人类,为了整个洪荒,连自己的本源气都能燃尽,连魂体都快消散了,我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阿黄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落在渊底的石地上,与脉纹的嗡鸣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坚定。
祝融上前一步,对着脉灵微微躬身,火尖枪的枪尖朝下,以示尊重:“脉灵大人,阿黄乃人类首代,是辰道友亲手点魂唤醒的第一个人类。他心性纯良,对辰道友的感恩之心,天地可鉴。辰道友护洪荒有功,若能借灵脉珠救他,不仅是救了一位盘古残脉,更是护了洪荒的地脉安稳 —— 毕竟,洪荒地脉若乱,西昆仑的灵脉也会受影响,两者本就相连。”
阿泽和阿汐也跟着上前,阿泽的手按在胸口,对着脉灵行了一个共工族的 “水礼”:“脉灵大人,我们愿为阿黄小友作证。他从不周山一路赶来西昆仑,走了整整五日,途中遇到过魔兵的残部,也遇到过先天凶兽,却从未有过一丝退缩。为了护好魂石,他甚至不敢在夜里睡得太沉,只敢抱着魂石靠在树下眯一会儿。这份诚心,绝非虚假。”
脉灵沉默了片刻,透明的身影在灵脉珠旁静静站立,手中的脉杖轻轻转动,杖头的脉光石随着他的动作泛出不同颜色的光 —— 先是淡蓝,再是淡青,最后变成淡金,像是在权衡。渊底的脉纹也跟着他的动作缓缓流动,将灵脉珠周围的金光变得更浓郁,像是在守护着核心。
片刻后,脉灵终于开口:“脉心试炼,测的是‘心’,而非‘力’。” 他的声音比之前更温和,“你若真有诚心,便上前一步,伸手触碰灵脉珠。一旦你的指尖碰到珠身,试炼自会开启。灵脉气的反噬会从你的指尖传入体内,顺着经脉蔓延至全身,那痛苦会比被魔火灼烧还甚,但只要你不放手魂石,不放弃求珠的念头,试炼便不算失败。”
阿黄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了看祝融和阿泽、阿汐。祝融对着他点了点头,眼中满是鼓励;阿泽和阿汐也对着他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水罩的光变得更亮了几分,像是在给他打气。阿黄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魂石,石面的斧痕纹泛着柔和的青光,像是辰在无声地对他说 “阿黄,我相信你”。
他不再犹豫,抱着魂石,一步步走向光墙。当他的手触到光墙时,光墙像水般散开,没有丝毫阻碍,只在他的指尖留下一丝微凉的触感。穿过光墙,离灵脉珠越来越近,魂石的颤动也越来越明显,石面的斧痕纹与灵脉珠的金光之间的青金光带,也变得更粗了几分。
走到灵脉珠正下方,阿黄缓缓伸出右手,指尖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灵脉珠传来的暖意,那暖意透过空气,落在他的指尖,像极轻的羽毛在挠。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向上,终于触到了灵脉珠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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