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的海风带着咸腥气,赵昺的马车刚停在船坞外,就见张勇和王老铁的儿子王铁蛋迎了上来。王铁蛋手里捧着一张皱巴巴的图纸,脸上沾着铁屑,见了赵昺,忙递过去:“殿下,这是俺按您之前说的‘龙骨’画的图,可工匠们说‘船底加这么粗的铁条,会沉’,俺……俺没敢试。”
赵昺接过图纸,见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船底结构,忍不住笑了:“铁蛋,你没画错,是工匠们没见过。走,咱们去船坞里说。”
进了船坞,一艘破旧的福船正架在支架上,几个老工匠围着船底争论。见赵昺进来,工匠们忙躬身行礼,为首的老匠头陈老木皱着眉道:“殿下,您说的‘龙骨’,小老儿活了六十年也没听过——船底要轻,才能浮起来,加了铁条,船重了,万一进水,可就完了。”
赵昺没反驳,只让人搬来一块木板、一根铁条和一盆水。他把木板放进水里,木板浮着;再把铁条钉在木板中间,木板依然浮着,还比之前稳了不少。“陈老木,你看,”赵昺指着木板,“龙骨不是让船沉,是像人的脊梁骨,能稳住船身,遇到风浪也不容易翻。咱们再给船加‘三角帆’,逆风的时候也能走,比原来的方形帆快三成。”
他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三角帆的样子:“原来的帆只能顺着风走,遇到逆风就只能等;三角帆能‘抢风’,哪怕风从侧面来,船也能往前走。”
陈老木盯着地上的图,又看了看水里的木板,摸了摸胡子:“殿下,要不……咱们先改一艘小的试试?要是成了,再改大的。”
“好!”赵昺立刻拍板,“铁蛋,你带着工匠们熔铁造龙骨;张勇,你让人去砍些坚韧的杉木,做三角帆的桅杆。咱们半个月内,改出一艘‘新福船’,让倭寇尝尝厉害!”
接下来的半个月,泉州船坞热闹起来。赵昺每天泡在船坞里,教工匠们算龙骨的长度、测帆的角度,有时还亲自抡锤打铁,手上磨出了水泡也不在意。王铁蛋学得最快,不仅会造龙骨,还琢磨着给船加了“水密舱”——把船底分成五个小舱,就算一个舱进水,其他舱也能撑着,船不会沉。
“殿下,您看!”第五天清晨,陈老木激动地拉着赵昺去看,新福船的龙骨已经装好了,船底比原来宽了两尺,看着就稳当。“小老儿试了试,推着船走,比原来稳多了!”
赵昺笑着点头,又让人把三角帆装上去。午后,新福船下水试航,海风正好从侧面吹过来,三角帆一拉,船果然顺着风往前走,速度比旁边的旧福船快了不少。船坞里的工匠和士兵们都欢呼起来,陈老木对着赵昺拱手:“殿下真是神人!这新船,能保泉州的海平安了!”
刚忙完船坞的事,刘伯温就派人来请赵昺去常州——农桑学堂建好了,却出了点小矛盾:士族子弟不愿和流民子弟一起上课,说“跟泥腿子一起读书,丢身份”。
赵昺赶到常州时,学堂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士族子弟的家长们站在门口,不让流民子弟进去;流民们则抱着孩子,在一旁急得掉眼泪。刘伯温皱着眉道:“殿下,我跟他们说‘学堂不分出身’,可他们不听,还说要让您给个说法。”
赵昺走到人群中间,手里拿着两本教材——一本是改编的《简易算术》,一本是《农桑要术》节选。“诸位,”他扬了扬手里的书,“这学堂教的,不是‘身份高低’,是‘怎么算账、怎么种粮’。士族子弟学了算术,能管家里的生意;流民子弟学了农桑,能种好田。要是只让士族子弟学,流民子弟没文化,以后还是会饿肚子,还是会闹矛盾——咱们江南的安稳,不是靠‘分你我’,是靠‘一起好’,对不对?”
一个士族家长不服气:“殿下,流民子弟粗野,会带坏咱们的孩子!”
“那咱们就比一比。”赵昺笑着说,“今日学堂开课,士族子弟和流民子弟各坐一排,谁学得快、答得对,我就赏他一本新教材。要是流民子弟学得好,是不是就不算‘粗野’了?”
家长们没话说了,只能让孩子们进去。赵昺跟着走进学堂,见孩子们坐得整整齐齐,士族子弟穿着锦缎衣裳,流民子弟穿着粗布衫,却都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讲台。先生拿起《简易算术》,刚教完“一加一等于二”,就有个流民子弟站起来:“先生,俺家有两亩田,要是再种一亩,就是三亩,对不对?”
先生笑着点头,士族子弟们也跟着鼓掌。赵昺站在窗外,听着里面的读书声,心里暖暖的——他想起现代的义务教育,原来不管哪个时代,孩子眼里的求知欲,都是一样的纯粹。
傍晚,阿珠带着几个渔村妇女来学堂,手里提着一篮新烤的麦饼:“殿下,俺们听说学堂开课了,给孩子们送点吃的。您改的新船,渔民们都知道了,都说以后出海,再也不怕倭寇了!”
赵昺接过麦饼,递给身边的孩子:“阿珠,等新船造好,咱们就去海上巡逻,让渔民们安安稳稳打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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