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巨神族和圣泽星的援军抵达了乌芦星。
虽然是示神答应了援助许可，但前来的并非他本人，而是汰神，以及慕清羽。
示神是巨神族的保守派，不喜欢亲自涉足战争，因而由好战派的汰神代劳。
“欢迎您，汰神。”
黄青锋作为皇族联军的领袖，亲自迎接汰神，并伸出手。
“这家伙臭屁得很，不喜欢握手，我来吧。”
慕清羽代替汰神与黄青锋握手。
“幸会。”
黄青锋脸色微变，汰神的举动非常失礼，对他而言几乎是侮辱。
但眼下还要靠着人家，无论汰神怎么甩脸，他都只能受着。
汰神指了指乌芦星的太阳。
如果黄青锋有超级视力，那他就能看到一名身披金甲、驾乘战车的猛将，统率着三十万金甲战士在太阳表面游曳。
忠诚圣杰孔于和他的三十万圣教军！
“我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圣泽教会出现在这里？”
汰神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强硬的逼迫意味。
黄青锋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们也寻求了圣泽星方面的支援。”
“但是五皇子黄青浩和示神谈判时，并没有说明此事。”
汰神并不认可这个说法：“基于你们的刻意隐瞒，我有理由认为你们对盟友不够诚实，巨神族拒绝向撒谎的盟友提供帮助。”
“汰神，情况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实在是……”
黄青锋刚想解释，却被黄玄波叫住。
“父王，让我和他谈。”
黄玄波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汰神面前。
他一个残缺的凡人面对宇宙中最顶级的生命，非但毫无敬畏，反而充满嘲讽。
“汰神，我知道你无非是要找个借口，拒绝援助我们，你请便。”
黄玄波摆了摆手：“但在你走之前，我可以为你解答一个疑问——你知道你们巨神为什么斗不过云宥吗？”
“愿闻其详。”
汰神注视着黄玄波这个渺小的生命，仿佛一个人在听蚂蚁给自己讲课。
“因为你们不把人当人。”
黄玄波字字珠玑：“你们认为自己是最高形态的生命，漠视我们凡人，所以从不尊重凡人的规则，你们忽视了，规则、道德、人心也是一种力量！”
“我不觉得你们凡人的规则、道德有何力量可言。”
汰神如实说道。
在他看来，凡人就是供巨神改造、研究的一种材料，不应该忽视，但同样不值得尊重。
尽管在他们成为登神体之前，他们都是自己口中的凡人。
“黑水危机的事情你们忘了吗？云宥靠着规则、道德和人心，让你们巨神族变成了宇宙中人人喊打的老鼠，没有人愿意与你们合作。”
黄玄波这句话算是戳了汰神的肺管子。
黑水危机之后，巨神族的贸易体系彻底崩溃了，许多向他们效忠的文明相继离去，转而拥抱云宥的八一税，为太永帝国贡献劳力。
这就导致巨神族的兵力大大削弱，除了自己储备的文明，就只能亲自上阵。
换作常人，恐怕已经狗急跳墙、勃然大怒了。
但汰神没有情绪，依旧冷静地回怼：“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要寻求巨神的帮助呢？”
“正如你们利用我们那样，我们也要利用你们！”
黄青珏转身离去：“你可以走，但你要明白，巨神族每一次抛弃盟友，都只会让云宥变得更加强大。”
听了儿子这番话，黄青锋也硬气起来。
他直接走到汰神面前表态：“请汰神自便吧。”
汰神沉默了一会儿，叫住黄玄波：“等等，我为之前的不当言论向你道歉。”
黄玄波回过头来，漠然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你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不应该让它寄居在这具残废的躯壳中。”
汰神主动向黄玄波示好：“我可以治愈你，或是干脆为你塑造一具登神之躯，让你的智慧不再受到苦痛和折磨的影响。”
“你错了，汰神。”
黄玄波狭长的眼睛里透着火光：“痛苦并没有阻碍我，痛苦成就了我。”
听到儿子这番话，黄青锋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些年黄玄波因为形象的原因，没少受委屈，他这个父亲也一向将之视作耻辱，除家宴以外的任何活动都不肯他出席，唯恐丢脸。
这种倍受歧视的生活让黄玄波的心理变得愈发病态。
以至于黄虹天死后，黄玄波无须避讳，可以接受基因治疗根绝残缺，但他拒绝了。
……
“现在，该加固一下防御了。”
汰神射出物质大粒子与能量大粒子。
二者在乌芦星的外太空碰撞，剧烈的冲击使得空间极不稳定，一道空间涟漪在爆炸中形成。
数千名登神者从中涌出，遵照汰神的命令开始加固乌芦星的防御。
这批登神者在人皇星之战时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但汰神是狡猾无义的巨神，他在帝国军队即将打进来的时候，命令登神者撤退了！
让帝国军队和人皇星军队拼杀。
“喂，这群家伙不是在加固空间，而是在改造空间，他们要干嘛？”
慕清羽如今的修为，对于空间的领悟力相当高明，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只需要对星球周围的空间稍微做些调整，就能影响恒星力量的传递。”
汰神解释道：“万一我们和圣泽星交战，只要撤入行星，孔于如若追进来，必死无疑。”
“原来是这样。”
慕清羽认可汰神谨慎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悲哀。
战争还没有开始，并肩作战的盟友之间就开始了算计。
呵呵，真是“牢不可破”的联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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