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睚眦便准备将霸下的龙鳞送入灵祠,鸱吻却披麻戴孝地出现。
她从睚眦手中接过霸下的鳞片:“冬至日,他含泪送我出嫁,今日,我不顾世俗要为他扶灵!”
睚眦微微点头,给鸱吻让道。
灵祠中,睚眦、九昱、鸱吻将霸下安放好。
鸱吻看着霸下的灵位:“那边的路,我从未走过,很难行吧,这一辈你光顾着照顾我了,以后,可要保重自己啊,我会努力长大,快些轮回找你。这一生,能遇见你,谢谢你。”
说完,鸱吻对着霸下三个叩首。
接近晌午的时候,睚眦和九昱要离开不周山了,临行前,鸱吻交代。
“为他换一个公平回来!”
睚眦脸色阴郁而冷峻:“一定!”
九昱抱了抱鸱吻:“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
鸱吻:“七七一过,便是永别了。再陪他几天吧。”
九昱点点头。
鸱吻看着天边:“黄昏了,夜路难走。”
睚眦一跃马上:“这是黄昏的太阳,也是即将到来的黎明前的曙光。”
林公公一路小跑,来到养心阁:“王上,不好了,不好了,龙妃娘娘不见了!”
戎纹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他喝了一口茶:“孤知道了。”
一阵风吹过,戎纹咳嗽了一下。
烛光下,他也是满脸皱纹的年纪了。
老人家上了岁数如同枯木,落一季的叶,便少一年的春。
林公公赶紧将窗棂关紧。
戎纹又倒了一盏茶,放在自己的对面:“林子,有匹狼要回来咬人了。”
不周山口,九昱问道:“想好怎么做的了?”
睚眦看着山下,摇摇头。
九昱:“从戎纹手中夺走龙鳞分布图;找到阿父,问出真相;还要抓到那黑暗深处的神秘力量,任何一件事,都很难吧。”
睚眦:“都很难。”
九昱:“我们真的行吗?”
睚眦咬紧牙关:“觉得不行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开始。”
九昱坚定地点点头。
睚眦和九昱用力夹紧马肚子,一鞭下去,奔北都而去,他们面无表情。
为了一个目的——哪怕是一个正义的目的,就像马车轮一样狠狠辗过人的心,也是另一种戾气。
仙肴楼中,诺大的包厢里,只有一个线人阿木,在写着信笺,他写完之后,按照之前的约定将信笺放在一樽酒盏之下,随后,他抄起桌上的一包袱黄金,便离开了包厢。
关门的时候他还特意回身看了看,包厢里依然空无一人,他只好挠着头离开。
少顷,一只黄鼠狼从桌下探出头,见四下无人,爬到桌子上,将信笺叼在嘴上,正欲离去,它回身看了看盘中的鸡翅,还是忍不住将它们倒入随身的麻袋中,连同信笺一起叼着,从窗棂而去。
这封信笺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在灵阙灵睚阁的西厢房,大黄一边啃着鸡翅一边等着九昱。
他听到门口悉悉簌簌的脚步声,知道九昱回来了,赶紧躲在纱幔之后。
还好九昱事先看到了桌上零碎的鸡骨头,不然一定会被大黄吓一跳,九昱:“怎么还躲了起来?”
见只有九昱一个人进厢房后,大黄才出来:“如今,您与三爷伉俪情深,几乎都不分开,我哪知道您啥时候方便啊?”
若是平日,九昱肯定会跟大黄你来我往贫个几句,但很明显今日的九昱没有这个兴致。
大黄:“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往来不周山一趟累了?”
许久之后,九昱的牙缝里才蹦出几个字:“霸下走了…”
大黄没明白:“去哪了?”
九昱指指天上。
大黄顿悟:“什么?那傻大个…没了?”
九昱微微点着头。
大黄:“怎么这么突然?”
九昱:“为了保护鸱吻。”
大黄也垂下脑袋:“爱她在最开始的人,是想得到她,但爱她到最后的人,一定才是想陪着她的人。霸下,真是个傻大个!但我敬他!”
九昱:“霸下一事,不得不让我更坚定地怀疑,幕后另有其人,你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大黄从怀中掏出信笺:“姑娘,我正要向您汇报此事。”
九昱打开信笺,看了起来。
大黄:“我之前在丞相府的线人,今日给我的回复,他发现那日带着面具的人,也就是您的阿父进入丞相府之后,便走到后院,再也没出来过。线人趁柳博文不在府上之时,去过后院,发现那里有一间密室,他通过窗棂发现密室中有很多个琉璃樽。”
九昱:“琉璃樽?”
大黄:“柳博文时常呆在里面,但从不让其他人靠近。线人还发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
九昱看着信笺:“尸体被抬出来?”
大黄点点头:“密室,玻璃樽,尸体,姑娘,丞相府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九昱沉思,随后她吩咐大黄:“有没有可能让你的线人想方设法进入密室一趟?我的预感,咱们距离真相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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