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妈妈突然撞开房门,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剪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决绝。她一把将小虎推进衣柜,“哐当”一声,铁门合拢。就在这一瞬间,小虎透过衣柜的缝隙,看见张婶像一阵黑烟般,从门缝轻飘飘地飘了进来。她黑洞洞的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棉线,那些棉线如同扭曲的蛇一般,肆意飞舞。而她的手指,竟然化作了锋利的钢针,“滋滋”地缝合着衣柜的缝隙,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小虎的耳膜,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衣柜外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紧接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小虎透过狭小的缝隙,惊恐地看见张婶正在缝制一具人形,针脚密密麻麻地覆盖住整张人皮,每一针下去,都像是扎在小虎的心头,让他疼得几乎窒息。张婶突然抬起头,嘴角咧到耳根,阴森地说道:“线头要藏好啊...”
“当啷”一声,剪刀掉落在地。妈妈趁机拽着小虎,不顾一切地冲出宿舍。夜风冷冽如刀,割在脸上生疼,卷着如纸钱般的碎布,扑面而来。他们一路狂奔,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直到厂区外的小卖部才停下来。小卖部冰柜里的灯光惨白惨白的,照在人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可怖。老板娘正在柜台后数钱,柜台下压着一张泛黄的报纸,头条照片里,一个穿工装的女工仰面躺在血泊中,脖颈缠着三圈红线,手里还死死攥着半截断裂的顶针,那场景仿佛是从小虎的噩梦中跑出来的,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
“三年前火灾。”老板娘头也不抬,声音冷冰冰的,仿佛这一切与她毫无关系,“七个人,全被烧成焦炭。”她突然打了个寒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你怎么知道顶针的事?”
小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指缝里还夹着一根蓝线头。妈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抓住小虎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仿佛要把他的手腕捏碎。“你后颈怎么有块疤?”妈妈惊恐地问道。小虎伸手去摸,指尖触到一个凸起的硬块,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这时,灯光突然闪烁起来,镜子里小虎的倒影后颈处,赫然出现了一道缝合的痕迹,就像被人用针线缝过一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仿佛在暗示着他与这一系列诡异事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二天,厂里停工了。工人们围在工具柜前,窃窃私语,神色慌张,仿佛在害怕着什么。小虎看见张婶的工位上,摆着一双沾满泥浆的雨靴,靴筒里塞着一团蓝幽幽的布料,那颜色和爸爸裤脚上沾的一模一样。就在这时,保安老李突然气喘吁吁地冲过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铁锹,大声喊道:“西边芦苇荡挖出个铁箱!”
大家一听,一窝蜂地涌向芦苇荡。铁箱被挖了出来,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七套工装,每件衣服胸口都绣着名字。当小虎看到最底下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上,歪歪扭扭绣着自己的名字——林小虎时,他的心脏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突然想起上周在宿舍,看见张婶蹲在洗衣机前,正把他们的校服一件件拆成线头,当时他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一切都充满了诡异,仿佛从那时起,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可怕的阴谋之中。
“造孽啊...”老李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铁锹“哐当”一声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小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芦苇荡深处飘着一团蓝雾,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座破旧厂房。厂房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蓝光,像是有人在里面踩着缝纫机,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仿佛在召唤着什么,又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当晚,小虎又没有拉窗帘。月光洒在晾衣绳上,把工装修得惨白惨白的,每件衣服都在夜风里簌簌发抖,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小虎的一举一动。小虎躺在床上,紧张地数着缝纫机滚筒转动的次数,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后背还是渐渐泛起了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他。这次他学聪明了,感觉到寒意的瞬间,翻身时赶紧用枕头挡住脸。
“小虎,别看。”女人的声音贴着枕头传来,像是从枕头里钻出来的一样,透着一种阴森的气息。小虎死死咬住枕巾,咸涩的棉絮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就在这时,月光突然暗了一瞬,他透过枕头的缝隙,看见镜子里有个模糊的白影正趴在他背上,湿漉漉的头发垂到腰间,就像一条黑色的瀑布,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突然,枕头下的手机亮起,屏幕上是去年的全家福。小虎定睛一看,照片里自己的身后,分明站着个穿工装的女人。她脖颈缠着三圈红线,每根线头都系着枚生锈的顶针,正冷冷地看着镜头,眼神空洞而诡异,仿佛要将小虎的灵魂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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