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那枚纹身是在2019年的深秋,当时我在老城区的“拾光”纹身店当学徒,店主老陈是个左胳膊纹着满背下山虎的中年人,手上的活儿利落,却总在阴雨天盯着墙角发呆。那天下午下着毛毛雨,店里没客人,玻璃门被风刮得吱呀响,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女人走了进来,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
她没说话,只是把左手伸到老陈面前。那只手的虎口处有一块淡青色的印记,像是被水浸过的墨渍,仔细看才能发现是半朵残缺的山茶,花瓣边缘模糊,像是随时会晕开。老陈原本在调颜料的手突然顿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盯着那朵山茶看了足足半分钟,才哑着嗓子问:“你从哪儿弄的这个?”
女人还是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民国时期的洋楼前,左手虎口处赫然是一朵完整的山茶,颜色鲜得像要滴下来。老陈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一把抓过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注意到他的虎口处也有一块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印记,形状和那朵山茶有几分相似。
那天晚上老陈没让我加班,他把自己关在里间,我走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打火机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咳嗽。第二天我去店里时,发现里间的灯亮了一夜,老陈坐在椅子上,眼睛里布满血丝,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那张照片,照片边缘被烧得发黑。他看见我进来,把一张纸推到我面前,上面是那朵山茶的纹样,线条比照片上的更清晰,花瓣却少了一片。
“给我纹在虎口上,”老陈的声音沙哑,“就按这个样子,颜色要淡,越淡越好。”
我当时愣了一下,老陈之前从不让别人碰他的左手,说那是他的“命门”。但他的眼神很坚决,我只好拿出纹身枪,调好淡青色的颜料。针落在他虎口皮肤的那一刻,老陈突然闷哼了一声,我以为是我手重了,刚想停,他却咬牙说:“继续,别停。”
纹身的过程中,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颜料明明调的是淡青色,可落在皮肤上却慢慢变成了深黑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底下吸色。老陈的额头上全是汗,左手止不住地发抖,却死死盯着纹身枪,像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等纹到最后一片花瓣时,老陈突然大喊一声“停”,我吓得手一抖,针尖在他虎口处划了一道小口子,血珠渗出来,和黑色的墨混在一起,变成了暗红色。
那天之后,老陈变得越来越奇怪。他总是盯着自己的虎口发呆,有时候会突然抓住我的手,问我有没有看见“花瓣在动”。有一次我在调颜料,他突然从背后走过来,声音阴沉沉的:“你有没有觉得,这店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
我当时没在意,只当是老陈没休息好。直到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因为要整理工具,留在店里加班。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玻璃门被风吹得不停晃动,我突然听见里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走动。我以为是老陈回来了,喊了一声没人应,便走过去推开里间的门。
里间的灯没开,只有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亮着,老陈坐在椅子上,头歪向一边,左手垂在腿边。我走过去想叫醒他,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冷,像是摸到了冰块。借着手机光,我看见他虎口处的纹身变了——原本少一片花瓣的山茶,现在竟然多了一片,颜色深得发黑,花瓣边缘还沾着一丝暗红色,像是血。
“老陈?”我试探着喊了一声,他没有反应。我伸手去摸他的鼻息,指尖一片冰凉,没有丝毫气息。
后来警察来了,鉴定结果是突发心脏病,可我知道不是。那天晚上我在里间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日记,是老陈写的。日记里说,他的爷爷曾是民国时期的纹身师,专门给人纹“守魂纹”,而那朵山茶就是其中一种,能护住人的魂魄,但一旦纹身的人去世,纹过同款纹样的人就会被“缠上”,直到纹身变得完整,下一个人就会接替上一个人的位置。
老陈在日记里写,他爷爷去世后,他的父亲虎口处突然出现了半朵山茶,后来他父亲去世,那半朵山茶就转移到了他手上。他原本想通过纹身把那半朵山茶盖住,却没想到反而加速了“它”的生长。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它要找下一个了,看虎口。”
我当时没在意,只当是老陈胡言乱语。可自从老陈去世后,我总觉得左手虎口处隐隐作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底下爬。有一次我洗手时,无意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虎口处竟然有一块淡青色的印记,形状像极了半朵山茶。
我开始恐慌,四处打听关于“守魂纹”的事,可没人知道。直到有一天,我在老城区的旧货市场看到一个卖旧照片的老人,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老陈之前拿的那张一模一样,穿旗袍,左手虎口处是一朵完整的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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