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在小院中静坐三日,将筑基初期的境界彻底巩固,混沌真元运转圆融,如臂指使。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上一层楼,《灵虚步》和《碎星指》的威力也水涨船高,如今即便不动用“寂灭”一式,寻常筑基中期修士恐怕也难以抵挡。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筑基成功,尤其是引动灵脉秘境异象的消息,终究是无法完全掩盖的。这三日间,院外窥探的神识明显增多了,有好奇,有忌惮,也有几道隐晦的、带着恶意的目光。柳如烟和李青等人前来道贺时,也隐晦地提醒他,院内院外已有不少势力在打听他的底细,尤其是他与三皇子一系的矛盾,似乎有激化的趋势。
这一日清晨,萧辰正在院中演练《碎星指》的诸般变化,一道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萧辰,来主峰‘问道殿’一趟。”
声音苍老平和,却蕴含着一种浩瀚如海的威严,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萧辰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声音的主人,修为深不可测,远在青玄真人之上!
“终于来了。”萧辰心道。他知道,自己闹出的动静,必然会引起学院最高层的注意。主峰问道殿,那是院长玄玑真人清修之地!
整理了一下衣衫,萧辰神色平静地走出小院,朝着学院中心那座最为高耸、云雾缭绕的主峰走去。沿途遇到的内院弟子,无论是老生还是新生,见到他后,目光都变得极其复杂,有敬畏,有好奇,更有深深的忌惮,纷纷主动让路。筑基成功,还是以那种惊天动地的方式,萧辰在内院的地位已然不同。
登上主峰,一路无人阻拦,仿佛早有安排。峰顶,一座古朴恢宏的大殿矗立在云海之中,牌匾上写着“问道殿”三个苍劲大字。殿门敞开,里面光线柔和,檀香袅袅。
萧辰迈步而入,只见大殿中央,一位紫袍老者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仰望着殿壁上一幅巨大的、描绘着日月星辰、山河社稷的壁画。老者身形并不高大,却仿佛与整个大殿、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给人一种深不可测、如渊似岳的感觉。
正是副院长,玄玑真人。
“弟子萧辰,拜见院长。”萧辰躬身行礼,不卑不亢。
玄玑真人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萧辰身上。那目光平和,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直抵本质。萧辰顿时感觉周身一紧,仿佛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一眼下无所遁形,连丹田内的混沌道基都微微震颤起来。但他紧守心神,混沌之气自然流转,将那股窥探之力化解于无形。
“咦?”玄玑真人轻咦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加深邃的探究,“好一个混沌道基!浑然天成,包罗万象,老夫修行千年,亦是首次得见。”
他竟一眼就看穿了萧辰道基的底细!
萧辰心中微凛,表面依旧平静:“院长谬赞。”
玄玑真人抚须微笑,示意萧辰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不必紧张。你于灵脉秘境中引动混沌本源,筑就前所未有之道基,乃我天风学院之大幸。老夫召你前来,一是为你贺,二是有些事,需与你分说。”
萧辰依言坐下,静待下文。
玄玑真人目光再次投向那幅壁画,语气变得有些悠远:“你可知,我天风学院祖师‘天风子’,当年是因何在此创立学院?”
萧辰摇头:“弟子不知。”
“因为一道‘裂缝’。”玄玑真人语出惊人,“一道连接着未知之地的空间裂缝。祖师当年游历至此,发现此地灵气异常充沛,源头便在那裂缝之中,有混沌之气散逸而出。他于此悟道,创下基业,并将那裂缝封印于灵脉秘境核心,借其散逸的混沌之气滋养秘境,福泽后人。”
萧辰心中巨震!原来灵脉秘境的核心,竟然封印着一道空间裂缝?那自己吸收的混沌气流,竟是来自裂缝另一端?那祭坛……难道是封印之坛?
玄玑真人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继续道:“你所见的那座祭坛,正是封印核心。你筑基时引动的异象,实则是封印因你之故,产生了一丝松动,泄露了部分本源混沌。此事,福祸难料。”
萧辰脸色微变,连忙起身请罪:“弟子不知此事,鲁莽行事,请院长责罚!”若因他导致封印破裂,放出什么恐怖存在,那罪过就大了。
玄玑真人摆摆手:“不必惊慌。封印虽有一丝松动,但尚在可控之内。况且,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能引动并吸收混沌本源,证明你与混沌有缘,或许……这也是祖师留下的机缘之一。”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萧辰:“你身负的功法,以及你寻找的东西,恐怕都与这混沌,与那裂缝另一端的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萧辰心中再次一震,院长果然知道些什么!他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院长可知‘陨星墟’?”
玄玑真人眼中精光一闪:“陨星墟?你从何处得知此地?”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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