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的混乱刚被压下,裴砚没有回寝殿,而是直接下令封锁偏殿。他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地上破碎的杯盏和尚未清理的刺客尸身,声音冷得像铁。
“搜他身上。”
两名近卫立刻上前,翻查刺客衣袋。在贴胸内袋里,摸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函。信封未署名,但印着一枚暗纹印章,形似残月绕松。
沈知微走近几步,盯着那枚印。她没伸手,只是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动。
【心镜系统,启动。】
机械音在脑中响起:【目标意识残留……开始读取……】
三秒。
【此令出自前朝余党,他们与北狄勾结多年,只待裴砚一死,便拥立裴昭复辟旧朝。事成之后,江南八州归我族所有。】
声音落下,她呼吸一顿。
这不是单纯的夺位之争。这是要改朝换代。
她抬眼看向裴砚,低声道:“这密令有问题。背后不是北狄,是前朝的人。”
裴砚接过信函,拆开细看。纸上的字迹工整,内容却刺目——“待帝崩,立裴昭为君,奉正朔,清逆党”。
他看完,将信纸攥紧,指节泛白。
“前朝已亡二十年,这些人还活着?”
“不仅活着,”沈知微声音平稳,“还在宫里有人接应。否则,这种密令不可能出现在刺客身上。”
裴砚沉默片刻,转身对外传令:“召内务府前总管入宫。即刻带到偏殿密室。”
半个时辰后,一名驼背老者被带了进来。他穿一件褪色青袍,走路缓慢,进门就跪下行礼,动作规矩得近乎刻板。
“老奴陈德全,参见陛下。”
裴砚坐在主位,没让他起身。
“你掌管内务府时,可见过这类文书?”
陈德全低头,“回陛下,老奴只管柴米油盐、衣物布匹出入账目,从未经手机要文书。”
裴砚没说话,把那封密令扔在他面前。
老人看了一眼,身子微颤,但很快恢复平静。
“这……这不是宫中制式文书。火漆颜色不对,纸张也非御用。”
沈知微站在侧旁,目光落在他低垂的手上。那只手原本安稳放在膝头,此刻却悄悄蜷起,指尖掐进了掌心。
她不动声色,默念:【心镜系统,启动。】
【这密令样式……和当年太后交给我的那一份一模一样!她让我藏进冷宫夹墙……绝不能说出去……】
心声入耳,她眼皮一跳。
果然是太后。
但她没动,只用折扇轻轻敲了下案几,发出一声轻响。
陈德全猛地抬头,眼神慌乱了一瞬,又迅速低下。
“你怕什么?”沈知微开口,声音不高。
“老奴不知娘娘所言何意。”
“你刚才心跳加快了。”她说,“人一紧张,呼吸就会变浅。你从进来就没正常喘过气。”
陈德全嘴唇抖了一下。
裴砚冷冷道:“朕问你最后一次。这种密令,是不是太后给过你?让你藏在冷宫?”
老人浑身一震,额头触地,“陛下明鉴!老奴不敢妄言宫中秘事!若说了,性命难保啊!”
“你现在不说,也是死路一条。”沈知微逼近一步,“昨夜刺客用的毒药,和冷宫那位妃子当年中的是一样的。你以为这事没人记得?可痕迹不会骗人。你在账本上记过‘夹墙修缮’,时间正好是她死后第三天。你说,你是修墙,还是毁证?”
陈德全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骇。
“你……你怎么知道……”
话出口,他意识到失言,立刻闭嘴。
裴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所以,太后曾让你藏一份密令在冷宫?内容是什么?”
“老奴……真的不能说……”他声音发颤,“那是先帝驾崩当晚的事。太后亲手交给我,让我务必藏好。她说,若有一日大周有变,这份令可救裴家血脉……”
“救谁?”裴砚声音沉下去。
“她说……是为了保护王爷。”
“哪个王爷?”
“当时……只有裴昭一人受封幼王。”
沈知微和裴砚对视一眼。
原来早在二十年前,太后就在为裴昭铺路。
而那份密令,根本不是为了护国,是为了篡位。
“你把密令藏在哪?”沈知微问。
“冷宫西厢第三根梁柱后面……有个暗格……”陈德全声音越来越低,“后来……我再没敢去看一眼。”
裴砚转身下令:“派禁军去冷宫西厢,拆梁搜格。若有文书,立即呈报。”
命令刚下,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侍卫通禀:“王爷求见,在殿外候旨。”
裴昭来了。
沈知微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来,不是巧合。
裴砚冷笑一声,“让他进来。”
片刻后,裴昭步入密室。他换了件深蓝长袍,脸上带着焦急之色,一进门就拱手。
“皇兄,听闻您抓了刺客,还审起了旧臣?陈公公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啊。”
裴砚没看他,只问:“你来做什么?”
“我是担心人心不稳。”裴昭语气恳切,“昨夜之事已震动朝野,若再牵连无辜老臣,恐怕会寒了忠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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