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从虬枝上跃下,青铜锄的光刃在星夜里划出道弧线,将所有初心印记拓印在记忆田的上空,化作片流动的光海。光海里,母亲的身影正往每个守稻人的掌心盖下“和”字印,粗布口袋敞开着,飞出的稻种落在各时空的土地上,长出带着重叠印记的新苗——这些新苗的根须缠在一起,在光海里织成颗巨大的“心”,心的中心,是青牛村的记忆田。
他突然明白,所谓“稻痕印心传”,从来不是要留下不朽的名声,是要让所有守稻人知道:你掌心的印记,会变成后来者稻苗上的纹;你此刻的坚守,会成为未来人心里的光;你对稻子的这份心,会顺着稻痕传下去,在时光的任何角落发芽,让每个像你一样的农家子,都能在陌生的时空里,摸到熟悉的温度。
恒时稻的最后一批继心种落入传心砚,传心玉的光芒渐渐柔和,与所有时空的地脉气融为一体。陈刚知道,这些种籽会在每个时空扎根,长出新的初心印记,让“心传”这两个字,成为比文字更可靠的史书——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只要稻痕还在,守稻人的故事就不会被遗忘。
青牛走到他身边,老伙计的角上沾着来自终末星的初心光粒,蹄子踏过的地方,新的初心印记正在生成,与记忆田的记年纹、恒时稻的根须、光海的心传花融合,在地上画出个无穷大的符号,符号的每个转折处,都印着个小小的“和”字。
陈兰往他的粗布口袋里塞了把最新的继心种,口袋最底层的粗布碎片——母亲遗留的那半块——正与种籽共鸣,在袋口冒出耀眼的金红光,像在对所有时空的守稻人说:“心传不断,稻种不灭。”
“该去‘轮回境’看看了。”陈刚扛起青铜锄,锄刃映着传心玉的余晖,“传说那里的稻种能带着初心印记转世,正好用传心砚记录新的‘心传’。”
记忆田的恒时稻突然齐齐弯腰,穗上的初心印记纷纷落在地,溅起无数细小的光珠,每个光珠里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守稻人在拓印印记,动作如出一辙——掌心贴向稻痕的瞬间,眼里都闪着同样的光,那是对稻子的敬畏,对传承的笃定,对未来的期盼。
而这道光,会像稻痕里的初心印记那样,永远流传下去,让每个守稻人都记得:所谓永恒,不过是颗为稻种跳动的初心,在时光里反复传递,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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