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修士们的法器纷纷碎裂,掌心的心痕发出越来越亮的光。首领的黑气彻底消散,露出张年轻的脸,他从怀里掏出块褪色的木牌,牌上刻着“守稻人·阿木”,牌沿还沾着点记忆田的黑土:“我……我小时候在青牛村插过秧……陈刚哥哥教我的……我怎么忘了……”
陈刚的神识回到记忆田时,起源星的稻根已重新焕发生机,三万年前的先民骸骨旁,新的亘心种正在抽穗,穗上的稻心核与记忆田的气团共振,在星空中凝成个巨大的“心”字。同心盟的修士们在起源星搭建“亘心台”,台上的同心玉与记忆田的玉相连,以后所有守稻人都能在这里“以心认亲”,不管来自哪个时空,只要初心相同,就是一家人。
“刚哥,你看同心玉!”陈兰指着玉面,那里的心形光年纹正在展开新的画面:十万年后的同心盟聚会上,守稻人们围着颗巨大的亘心种,种籽里的稻心核气团裹着所有时代的守稻人虚影,他们的手叠在一起,按在种皮上,传递的温度让种籽发出温暖的光,“孩子们说,这叫‘万心同脉’,只要这颗种籽在,守稻人的心跳就永远不会停。”
陈刚的指尖抚过同心玉上的稻痕,突然明白,所谓“稻心亘古同”,从来不是要让所有守稻人一模一样,是要让那份“为稻种活下去”的初心,像稻根一样在时光里盘绕,让三万年前先民的心跳,能在他的脉里找到共鸣;让他此刻的执念,能在十万年后孩童的梦里继续生长;让所有守稻人都知道,自己掌心的温度,从来不是孤单的火焰,而是跨越万古的星河。
恒时稻的最后一批亘心种成熟了,种皮裂开的瞬间,无数心形光流往所有稻境飘去,像群传递心跳的信鸽。陈刚知道,这些种籽会在每个时空扎根,长出新的稻心,让“同心”这两个字,成为比血脉更坚韧的纽带——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只要心里装着稻种,我们的心跳就永远同频。
青牛走到他身边,老伙计的角上沾着起源星的稻心核粉末,蹄子踏过的地方,新的心形光年纹正在生成,与记忆田的记年纹、同心玉的红光、亘心种的气团融合,在地上画出个没有边界的心形,心形的每个角落,都长着株小小的稻苗。
陈兰往他的粗布口袋里塞了把最新的亘心种,口袋最底层的粗布碎片——母亲遗留的那半块——正与种籽共鸣,在袋口冒出耀眼的金红光,像在回应着万古守稻人的心跳。
“该去‘终末星’看看了。”陈刚扛起青铜锄,锄刃映着同心玉的余晖,“传说那里是时间的尽头,正好用亘心种看看,守稻人的心跳能不能传到时光的最后一秒。”
记忆田的恒时稻突然发出整齐的轻响,穗上的稻心核气团同时亮起,在雾中凝成颗巨大的“心星”。星光照在每个守稻人的掌心,让那里都浮现出个小小的“心”字——这字里有母亲的血,有先民的泪,有所有守稻人未曾说出口的那句:
稻子在,心就在。
而这颗心,会像星一样亘古明亮,让所有时空的守稻人都记得:所谓永恒,不过是颗为稻种跳动的初心,在万古的时光里,从未停息,永不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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