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枫把橘子汽水的拉环“嘶啦”一声掀开,冰凉的金属边缘蹭过指尖,带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寒气。气泡瞬间涌上来,在罐口堆起一层细密的白泡沫,像极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平静的表面下,藏着一串又一串必须提前戳破的、关于现实与游戏规则的气泡。
他低头吹了吹泡沫,看着它们顺着罐壁缓缓流下,在指尖留下黏腻的触感,就像那些容易混淆的规则,不及时厘清,就会粘在生活里,让人在现实与游戏的缝隙里摔跤。
“江秋,我得跟你把规则捋一遍,免得我们真到了厦门,还在用游戏里的逻辑过现实。”
他侧过头,看向坐在身边的江秋,对方正靠着宿舍的金属储物柜,阳光从舷窗斜射进来,落在他的发梢,把黑色的头发染成了浅棕色。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远处训练区传来的隐约器械碰撞声,还有两人之间这罐橘子汽水冒气泡的“滋滋”声,像是在为接下来的严肃话题打节拍。
江秋把喝完的汽水瓶轻轻放到脚边,瓶底与地面碰撞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抬手擦了擦唇角,指尖不经意间蹭过下唇,那里还残留着橘子汽水的甜意。“行,你说,我听。”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目光落在沈枫脸上,像在副本里锁定目标一样专注——他知道沈枫要说的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是关乎他们接下来如何在现实与游戏里平衡的核心逻辑。
沈枫先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像在游戏里激活技能时凝聚的能量。“第一,我们把游戏当‘上班’。每周一次固定出勤,就像现实里周一到周五的通勤,雷打不动。
游戏里的收益比现实上班高,积分能换装备、换道具,甚至能换现实里的物资,而且没有上司盯着挑错,不用写那些没意义的周报,也不用应付同事间的勾心斗角。”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汽水瓶,“但风险是对等的。游戏里的‘死亡’,虽然有三次复活机会,但每次复活后精神力都会受损,严重时会影响现实里的状态;现实里熬夜猝死,就真的没机会重来的,连‘读档’的按钮都没有。”
他抬眼看向江秋,眼神里带着清晰的剖析:“两者的风险本质都是概率事件。游戏里遇到boss暴击致死的概率,和现实里熬夜加班突发心脏问题的概率,其实相差不大。
既然概率相等,就没必要多一分恐惧——恐惧只会影响我们在游戏里的操作,也会影响我们在现实里的判断。你想,要是我们因为怕游戏里的‘死亡’而不敢打boss,就拿不到积分;
要是因为怕现实里的熬夜猝死而不敢加班赶项目,就赚不到生活费。但我们可以控制节奏,游戏里每次刷副本不超过两小时,现实里每天保证七小时睡眠,这样就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江秋点了点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节奏和他平时在游戏里判断技能CD的频率一模一样。“我懂,恐惧是效率的敌人。”他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认同,“就像白羽沫上次在‘黑鸦副本’,我们遇到boss的AOE攻击,要是因为怕掉血而不敢靠近,就永远打不破它的护盾;
现实里要是因为怕猝死而不敢熬夜赶报告,就会错过提交时间。关键不是怕,是知道怎么在风险里找平衡——游戏里靠走位和技能,现实里靠作息和规划。”
沈枫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对江秋的理解很满意。他收回第一根手指,又伸出第二根,两根手指并排,像游戏里技能栏里的两个核心技能。
“第二,游戏里盗窃、杀戮、爆破城墙,都不必用现实道德去评判。你想,副本里的巨龙看守着金币,玩家组队去抢,童话不会谴责巨龙护食,也不会谴责玩家为了金币而战斗——因为那是副本设定,是游戏规则允许的行为。”
他的指尖在空中虚划了一下,像是在模拟游戏里的副本场景,“游戏里的‘盗窃’,不过是对着宝箱按‘拾取’键,读条结束就能拿到道具,不会有人因为你拿了宝箱而报警;‘杀戮’是对着NPC或者怪物释放技能,它们只是代码组成的模型,不会真的流血,也不会真的死亡,刷新后又会出现在原来的位置;‘爆破城墙’是为了进入副本深处,拿到更高级的奖励,城墙倒塌后第二天就会重置,不会影响现实里的建筑。”
他转头看向江秋,语气里带着一丝强调:“但现实不一样。现实里有人偷你钱包,那是真的会让你损失钱财,甚至影响你的生活——你可能因为丢了身份证而办不了业务,因为丢了银行卡而取不了钱;现实里的‘杀戮’是犯罪,会毁了自己,也会毁了别人的家庭;现实里的‘爆破’更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会危害公共安全。所以我们必须分清,游戏里的行为是‘规则内的策略’,现实里的行为是‘法律和伦理约束下的选择’,不能把两者混为一谈。不然到了厦门,看到别人的橘子蛋糕,总不能像在游戏里拿宝箱一样直接伸手去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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