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辞的选择,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没有激起喧嚣的浪花,没有引来围观的人群,却在水面上漾开了一圈圈清晰的涟漪——林舟把《远山》的回复传给陈默导演时,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没有抱怨,没有可惜,最后只轻轻说了句“我懂他”,声音里带着释然,像终于明白了故事的结局;《快乐大本营》的节目组收到签名的流程表时,何老师在微信群里发了句“等你回来,咱们喝杯茶”,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没有过多的客套,只有老伙计间的熟络;而云栖村的村民们,依旧每天跟陆砚辞打招呼,王婶早上会喊他“砚辞,来吃碗粥”,村口的张大爷会跟他聊“今天的稻子该晒了”,没人提那些山外的荣誉,没人问他要签名,只关心“音乐会什么时候办,能不能带着娃去听”“小石头的故事写好了没,啥时候读给咱们听听”——他们眼里的陆砚辞,不是什么“大编剧”,只是住在村里的“砚辞”,是会跟孩子们一起玩、会帮着干活的邻居。
这正是陆砚辞想要的“半隐半出”——他没有彻底关上与外界连接的门,没有把自己困在象牙塔里,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士;却也牢牢守住了心里的那片净土,没有被外界的喧嚣裹挟,没有为了名利放弃自己的根。他会为了十年的情分,去参加《快本》的录制,认真准备“十年回忆”的环节,会提前练一练当年的《青春记事》主题曲,怕忘了和弦;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出现在综艺和访谈里,不会为了流量去说违心的话。他会关注《远山》的上映情况,会在网上看观众的评价,看到有人说“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会偷偷笑;却不会去抢导演和演员的光环,不会在采访里说“这是我的剧本”,只会在心里为这个“故乡的故事”感到骄傲。
他的生活,依旧围绕着云栖村的晨昏展开,像院门口的溪水,不急不缓,却满是生机。每天早上,天刚亮,他就会沿着田埂散步,露水沾湿了裤脚,凉丝丝的;路过王婶家时,会帮着把晒在门口的稻谷翻一遍,稻谷的颗粒感在手里硌着,踏实得很;会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听村里的张大爷讲过去的故事——讲他年轻时在山里砍柴,讲以前村里的私塾,讲那些消失的老手艺,听得入神时,会拿出小本子记下来,想以后写进故事里。
上午的时间,要么在村小给孩子们上故事课——他会把云栖村的事编成小故事,讲给孩子们听,然后让他们自己写“山里的趣事”,妞妞写了“阿福帮我叼拖鞋”,小石头写了“黄牛吃我喂的草”,他会逐字逐句地改,用红笔圈出好句子,夸他们“写得比我好”;要么在村委会跟节目组讨论音乐会的细节——比如哪个音乐人适合在竹林里表演,苏老师的古筝该放在哪块石头上,煤油灯要挂多少串才够亮,挂在哪个树枝上不会挡住观众的视线,连观众坐的粗麻布该选什么颜色,都要跟节目组一起商量,选最接近泥土的棕褐色。
下午和晚上,他会待在书房里,改《星尘归途》的剧本。书房的窗开着,能听见外面的虫鸣鸟叫,能看见远处的稻田。改累了,就抬头看看窗外,要是有萤火虫飞过,就停下笔,看一会儿——萤火虫的光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了山里,看得心里发暖。有时候,村里的孩子会跑来敲他的门,送给他自己画的画,或者摘的野果子,他会收下,放在书桌上,看着就开心。
节目组的准备工作也在慢慢推进。音响师张师傅已经在老槐树下埋好了小型拾音器,线顺着树根走,藏在草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测试的时候,张师傅弹了段吉他,声音混着树叶的“沙沙”声,传得很远,连溪边洗衣服的王婶都抬起头,朝着老槐树的方向喊“张师傅,再弹一段呗,好听”;邀请的音乐人也陆续来踩点了,弹古筝的苏老师坐在溪水边,弹了首《渔舟唱晚》,古筝声顺着水流飘出去,飘到稻田里,正在插秧的农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直起腰,侧耳倾听,连手里的秧苗都忘了插,直到曲子结束,才想起鼓掌,掌声在山里回荡着,脆得很。陆砚辞站在远处的田埂上看着,嘴角弯起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放松,眼里的笑意像要溢出来。
《星尘归途》的剧本也改到了第三稿,越来越完善。国家航天局的李顾问来了,带着厚厚的空间站资料,资料上满是专业的图表和数据。他没在办公室讨论,反而拉着陆砚辞坐在老槐树下,摊开资料,指着上面的环形舱体说:“这里可以加个细节,宇航员在失重状态下,会把家乡的种子放在透明罐里,让种子跟着他们一起‘飘’——种子不会发芽,但能让他们想起家乡的田,像带着故乡在宇宙里旅行。”陆砚辞立刻拿出笔,在稿纸上记下:“加‘太空种子’情节,种子是云栖村的稻种,罐子里贴着稻穗的照片,最后在遥远星系,种子因为星球的引力落在土里,长出了小小的稻苗,像在宇宙里扎了根。”李顾问看着他写的,笑着说:“你这故事,既有科学的硬,又有人情的软,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文娱:我的十年隐居藏着文娱半壁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文娱:我的十年隐居藏着文娱半壁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