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的巨石,艰难地一点点上浮。
当他终于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时,映入眼帘的是蝶屋熟悉的、带着淡淡药草香的天花板。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已是午后特有的柔和金黄。
喉咙里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火烧火燎的痛,连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异常艰难。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传来的是一阵强烈的、仿佛被拆散重组后的酸软无力,整个身体如同灌了铅,软绵绵地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连抬起手臂都显得无比费劲。
脑袋更是昏沉得厉害,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粘稠的棉花,思绪迟缓,昨晚那过于“惨烈”的记忆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泪水、亲吻、以及后来……那仿佛没有尽头的、被反复“沟通”和“确认”的过程。
他记得自己最后似乎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现在回想起来,昨晚后半段,他真的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几乎以为自己要就此“殉职”了。
“……水……” 他最终只能从干裂的嘴唇间,挤出一点微弱嘶哑的气音。
守在附近的隐部队队员立刻察觉,小心翼翼地端来温水,扶着他一点点喝下。
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那灼烧般的干渴,但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那种过度透支后的极致疲惫和酸痛。
他靠在枕头上,微微喘息着,连转动眼珠都觉得费力。
目光有些茫然地扫过房间,确认自己确实是在蝶屋,暂时安全。
只是这“安全”的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点。
他现在只想继续昏睡过去,让身体和灵魂都好好修复一下这前所未有的“创伤”。
几口温水稍稍润泽了干渴的喉咙,但身体的极度疲惫和头脑的昏沉让他依旧虚弱不堪。
他闭着眼,试图再次沉入睡眠,让身体自行修复这夸张的透支,但精神却因为不适和残留的“创伤”记忆而异常清醒,辗转难眠。
就在这时,他听到守在旁边的隐队员轻声说道:“忍大人,先生醒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他猛地睁开眼,也顾不上头晕眼花了,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嘶哑着声音大喊,语气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拒绝:
“我草!别!!!别叫她!!!”
那声音虽然沙哑,却因为极度的情绪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破音了。
他是真的怕了。
昨晚那“三十多次沟通”的经历实在太过惨烈,几乎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现在听到蝴蝶忍的名字,他条件反射地感到腰酸背痛(以及全身各种酸痛),以及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现在这副虚弱到手指都抬不动的状态,要是再被她“关爱”一下,怕是真要直接去见历代先祖了!
那名隐队员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而,已经晚了。
熟悉的、轻盈的脚步声已经从走廊由远及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关切(或许在他听来是杀气)迅速靠近。
总领(先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脸的生无可恋,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接下来可能面临的、“补充沟通”的悲惨命运。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立刻、马上、原地再次昏死过去。
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一瞬,随即拉门被轻轻推开。
蝴蝶忍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温柔中夹杂着一丝歉然的微笑。
“听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熬了些调理恢复的药……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床上那人紧紧闭着双眼,眉头微蹙,呼吸刻意放得平稳悠长,一副“我已沉睡,勿扰”的坚决模样。
蝴蝶忍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无奈。
她走到床边,将药碗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先生?” 她柔声唤道。
装睡,毫无反应。
“该喝药了哦,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的。” 语气依旧温柔。
继续装死,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有些……过于激动了。”
她难得地放低了姿态,带着歉意。
“我保证,只是喝药,好好休息。”
心如死灰,不为所动。经历过昨晚那地狱般的“沟通”,他现在对任何来自她的、看似温和的提议都抱有最高级别的警惕。
身体的每一处酸痛都在疯狂叫嚣着“快逃!”,而装睡是他目前唯一能采取的消极抵抗。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铁了心要装到底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夹杂着些许心疼。
她知道昨晚自己确实被不安和占有欲冲昏了头,做得太过火,把他给“沟通”出心理阴影了。
她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只是轻声说:
“药我放在这里了,温度刚好。要是凉了……我再去热。”
说完,她静静地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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