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点-闲趣格子”的广告拍摄日,在一个云淡风轻、温度适宜的上午来临了。拍摄地点没有选在常见的专业摄影棚,而是品牌方别出心裁地,在近郊一个由旧厂房改造的艺术园区里,租用了一间采光极好、布置成居家风格的Loft公寓。
这显然是为了贴合江城“真实做自己”的调性,避免冰冷棚拍带来的表演感。现场的工作人员数量也被精简到了最低,没有乌泱泱的围观人群,只有导演、摄像、灯光、收音等核心团队成员,以及品牌方派来的陈经理和一位助理。气氛轻松,甚至有点过于……随意。
江城在林婉的陪同下准时抵达——这个“准时”指的是上午十点整,完美符合他“不早起”的原则。他依旧是那身万年不变的舒适休闲装扮,脸上带着刚在车上补完回笼觉的惺忪。
导演是一位留着络腮胡、扎着小辫,看起来颇有艺术气息的中年男人,姓胡。他并没有像通常对待明星那样拿着分镜脚本上前讲解,反而很随和地跟江城握了握手,指了指布置好的场景——一个放着懒人沙发的阳光角落,一个小茶几,以及几盒拆开的“闲趣格子”零食。
“江老师,放轻松,就当是在自己家。”胡导笑呵呵地说,“我们今天的拍摄,没有剧本。你就自然地在这里坐坐,吃点零食,发发呆,或者做点你自己平时休息时会做的事。我们抓拍一些镜头和状态。如果有什么即兴的想法,随时可以跟我们沟通,或者直接做出来。”
这种拍摄方式,对于习惯了精确走位、对口型、管理表情的艺人来说,或许会感到无所适从。但对江城而言,简直是如鱼得水。
“嗯。”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便很自然地走到那个阳光角落,像回到自己工作室一样,陷进了那个看起来就无比舒适的懒人沙发里。
摄像师立刻开机,灯光师调整着柔光板的角度。
现场安静下来,只剩下机器运作的微弱声响。
江城先是适应了一下环境,目光在房间里随意扫视了一圈,然后落在了茶几上那几盒设计简洁、色彩明快的“闲趣格子”上。他伸出手,拿起一盒,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包装。
包装是独立的小格子设计,每个格子里装着不同种类的坚果或果干,理念是“一次享受多种美味,方便卫生”。设计本身没什么问题,但……
江城用手指抠了抠那个用来撕开的小缺口,尝试了一下。
没撕开。
他又加了点力,包装纸发出不堪重负的“刺啦”声,但依旧顽强地只破了一个小口子,里面的零食根本倒不出来。
他微微蹙眉,放弃了徒手撕开的打算,开始在茶几上寻找。没有剪刀。
镜头紧紧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导演在监视器后面,眼睛微亮,觉得这种“寻找开包装方法”的真实状态很有意思。
只见江城拿起那盒坚果,凑到嘴边,似乎想用牙咬,但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不雅观或者可能伤牙,又放下了。他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茶几上一个金属材质的、造型别致的笔筒上。
他拿起笔筒,用其坚硬的边缘,对准包装的撕口处,用力一划拉。
“刺啦——”一声脆响,包装终于被顺利划开了一个整齐的口子。
整个过程,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有最初撕不开时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困扰,和最终解决问题后的理所当然。没有抱怨,没有刻意制造笑点,但就是这种过于真实、甚至带着点笨拙的解决方式,让旁边看着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
胡导在监视器后连连点头,对旁边的陈经理低声道:“好!就是这个感觉!太真实了!谁没被这种反人类包装设计折磨过?”
陈经理也忍俊不禁,连连点头。
江城终于吃到了零食。他拈起一颗巴旦木扔进嘴里,慢悠悠地嚼着,目光放空地看着窗外,整个人彻底进入了“待机省电”模式。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将他那慵懒闲适的气质烘托到了极致。
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偶尔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或者伸手再从盒子里拿点别的果干吃,杏仁、腰果、蔓越莓干……吃得并不快,但很专注,仿佛在认真品味每一种食材的不同口感和风味。
没有夸张的“好吃到爆炸”的表情,没有浮夸的赞美,只有一种沉浸在简单满足中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有些无聊,又从旁边拿过一本他自己带来的《闲适人生》,就着阳光,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一边时不时伸手从零食盒里摸点吃的。
期间,他甚至因为阳光太暖和,书本太枯燥(?),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
这一切,都被镜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卡!”胡导喊了停,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太好了!江老师,您这状态绝了!我们补几个特写镜头,您就继续这样,吃零食,看书,或者发呆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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