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喜悦。
“钱先生说得对，我们没有赢，战争，才刚刚开始。”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而且，我们不能躲。”
“不仅不能躲，”陆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心悸的弧度，“我们还要，把这支火把，点得更亮。”
他走到主屏幕前，目光落在了零的身上。
“零。”
“我在。”
“以晨星资本的名义，在开曼群岛，注册一家全新的，开放式对冲基金。”
赵毅和王浩都愣住了。
“基金的名字，就叫——‘屠鲨’（SharkSlayer Fund）。”
“轰——”
这个名字，像一枚精神核弹，在赵毅和王浩的脑海里炸开。
“屠……屠鲨基金？”王浩结结巴巴地重复道，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老大，你这是……这是要干什么？这是在向全世界宣战啊！”
“不，这不是宣战。”陆寒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这是宣言。”
“我们把这次盈利的五十二亿美金，全部注入到这支基金里。并且，向全世界公开我们的业绩，公开我们的存在。”
“我要让维克多·克伦威尔知道，我陆寒，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不仅拿走了他的钱，我还要用他的钱，成立一支专门为了对付他而存在的基金。”
“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一只侥幸逃脱的蚂蚁。我，是他的猎人。”
“我要让所有在这次风暴中，被他屠杀的，被他吞噬的，那些所谓的‘黄色光点’们看到，这世界上，有人敢于举起反抗他的旗帜。”
陆寒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鼓，狠狠地敲击在房间里每个人的心上。
赵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劝阻的话，在陆寒这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这太疯狂了。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商业和金融的范畴。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不死不休的，人格上的挑衅。
钱明看着陆寒，浑浊的眼中，那团熄灭已久的火焰，彻底燃烧成了燎原之势。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比当年的他，更狠，更绝，也更疯狂。
“好……好一个屠鲨基金！”钱明猛地一拍桌子，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大声笑道，“小子，你他妈的真是个疯子！我喜欢！算我一个！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去会会那条老鲨鱼！”
陆寒笑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晨星资本，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盈利机构。
它变成了一面旗帜。
一面在金融世界的黑暗深海里，向着那头最庞大的，最凶残的史前巨兽，公然宣战的，猎人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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