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雅格！”
伊恩抓住雅格的肩膀，想拦住他。
“叔父。”
雅格惨笑一声：“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可、”
伊恩想说什么，无论雅格做了什么错事，他终究是他的侄子。
他不能看着雅格在他面前去死。
“没有可是，叔父。”
雅格喉咙上下滚动，脸上浮现出悲哀的神情。
“只有我的灵魂才能把大家换回来。”
听到这句话，伊恩双手无力地垂下。
一边是自己过世的兄嫂遗孤，一边是同样和自己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同村们。
“你决定好了吗？”
听到雅格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塔姆有些意外。
虽然结果上没有区别，但他更喜欢这种结果。
“没错！”雅格咬咬牙，“把我的灵魂拿走吧，把大家还回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塔姆诡异的笑容令人不安。
只见塔姆张开大嘴，做出像在吞咽什么的动作。
许久，塔姆身体一抖，打了个嗝，像是饱餐完毕一般放松下来。
“多谢款待。”他拍拍肚子。
至于雅格。
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林煜紧紧盯着雅格。
从刚才开始，雅格就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此时更是蜷缩着身体，不断痉挛。
这就是失去灵魂的样子吗？
不对。
只见雅格的身体不断开始一点一点消失，先是双脚消失不见，然后是小腿、大腿、腰。
仿佛身体被一只看不见的怪兽蚕食。
“叔父，我知道自己错了。”
当雅格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脑袋时，强烈的痛苦让他的表情扭曲如厉鬼，但还是强行说出了最后的话。
“我不奢求大家能原谅我，只希望替我向大家说一句对不起。”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留下的痕迹也不复存在。
雅格的遗言让伊恩扭过头不去看他。
林煜和霞也不好受。
无论林煜怎么看待雅格这种人，但悲剧终究是不好看的。
“现在可以把其他人放了吧！”
空气中再也没有雅格的痕迹，伊恩死死的握住拳头，怒视着塔姆。
“是这样没错……”
塔姆拖长了尾音。
林煜心中一沉。
塔姆该不会要反悔吧。
如果塔姆要反悔，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余光瞟了一眼霞，如果塔姆不愿意放了其他人，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还是要动手。
不过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霞怎么做他都会支持她。
按在长剑上的手逐渐用力，一根根青筋在手背上凸起。
现场的气氛一触即发。
“哈，那就放了他们吧。”
凝重的气氛仿佛能冻结空气。
林煜已经做好了塔姆反悔的准备了。
却听塔姆开口同意放了那些人。
一时间几人都松了口气。
雅格已经交出了自己的灵魂，塔姆能遵守约定，不用和塔姆交手再好不过。
“想来你们也不愿意，那我就不留你们做客了。”
塔姆挥挥爪子，眼前的场景开始不断虚化，周围的一切包括塔姆都模糊起来。
下一刻，几人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来时的道路口了，只是那条神秘的道路却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
“唔，一个升华后的灵魂。”
塔姆闭上眼睛，这次的收获他很满意。
像这种灵魂或许比不上那些高尚之人的灵魂，但死前悔改的那一刻，这个灵魂稍稍绽放了些许光芒。
比那些走投无路的赌徒，黯淡无光的灵魂强得多了。
不过……
塔姆在心里稍加思索，他或许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奇想来到这里。
塔姆的足迹遍布符文之地，但塔姆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比尔吉沃特还有祖安。
前者靠近他的老家蟒河流域，后者有太多不亚于前者的亡命之徒。
在那里他不缺食物。
塔姆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来到这片初生之土。
他不喜欢这里，会饿。
为什么人类都害怕他呢，他又不吃人。
现在他得到了答案。
“有意思……”
悠悠的吐出不明所以的三个字，塔姆将自己身上破烂的礼服扯紧了些。
“或许我还差一顶帽子。”
他自言自语，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衣服，一对护腕，还有一个扳指，甚至其中一根须都套着一个小一号的护腕——那个实在太小了，只能套在鱼须上了。
可惜这次的收获只有一个灵魂，不然他还能够把自己装饰的更像人类。
哦对了，还有其他收获，一个名字。
庞大的身体潜入水中，只剩下一个阴影浮现在水面上。
“世界，就是一条河流，而我，是它的国王。”
……
“我们这是回来了？”
场景突然切换让林煜有些不适，那是一种失重感带来的微微眩晕。
“那些被那个恶魔扣留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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