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哭泣和混乱背景音，像一幕拙劣的戏剧开场。林灿保持着绝对的冷静，问清了地址——是市中心一处高档公寓，据说是Vivian租住的“门面房”。
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让耗子调取了该地址周边的实时监控，并快速筛查了Vivian最近所有的通讯记录和资金流向。
“灿哥，查到了。”耗子的效率极高，“那个‘莉莉’确实是Vivian的塑料姐妹花之一。所谓的‘理财项目’就是个典型的庞氏骗局壳子，咱们之前放出的鱼饵被他们稍微包装了一下，Vivian就迫不及待跳进去了。三十万是她自己的积蓄，另外十万是她以高额利息为诱饵从莉莉那里借的。现在资金盘断裂，上家跑路，下家追债追到莉莉，莉莉就找上Vivian，Vivian走投无路，想拉你下水当冤大头或者救命稻草。”
情况与林灿预判的几乎一致。Vivian的贪婪和愚蠢，让她成了这场小型金融骗局中最鲜美的那块肉。
“追债的是什么人？”林灿问。
“本地一个小额贷款公司养的催收，手段比较下三滥，但不算什么硬茬子。”耗子补充道，“另外，有意思的是，Vivian在给你打电话前，先尝试联系了赵铭，结果被赵铭嘲讽一番后拉黑了。她现在是真没辙了。”
林灿冷笑。这倒是省事了，排除了赵铭背后搞鬼的可能性。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容下楼，驱车前往Vivian的公寓。他不需要带任何人，对付这种小场面，他一个人绰绰有余。
公寓楼下，果然围着两个穿着花衬衫、一脸痞气的男人，正不耐烦地抽着烟。看到林灿从一辆低调但价值不菲的豪车上下来（租赁的，但足够镇场），两人对视一眼，收敛了几分嚣张。
林灿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走向电梯。其中一个男人想上前阻拦，被林灿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顿时僵在原地。那眼神里没有威胁，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仿佛在看路边的石子，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不适和忌惮。
敲开Vivian的房门，开门的正是那个叫莉莉的女人，眼睛红肿，看到林灿如同看到救星。屋内一片狼藉，Vivian瘫坐在地上，妆容哭花，头发散乱，早已没了之前名媛派头的半分影子，只剩下狼狈和恐惧。
“Leo！你终于来了！”Vivian看到林灿，哭喊着扑过来，想抓住他的胳膊。
林灿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接触，声音平淡无波：“怎么回事，慢慢说。”他自顾自地走到还算干净的沙发旁坐下，姿态从容，与屋内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Vivian和莉莉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语无伦次地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重点强调她们是多么无辜被骗，追债的人多么可怕。
林灿安静地听着，直到她们说完，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所以，你们是在明知可能存在风险的情况下，为了高额回报，主动投入了资金。现在风险爆发，就想找我来承担损失？”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Vivian和莉莉头上。她们愣住了，没想到林灿会是这个反应。
“Leo，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要…”Vivian声音颤抖。
“就要怎样？”林灿打断她，目光锐利地看向她，“报警吗？你们参与非法集资，报警后第一个被调查的就是你们自己。动用暴力？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敢吗？顶多是骚扰、恐吓，让你们名声扫地而已。”
他每一句话都戳在Vivian的痛处。她最怕的就是身败名裂，失去现在所拥有的虚假光鲜。
“那…那怎么办？”莉莉怯生生地问。
林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Vivian：“Vivian，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你老家县城好像有个金铺？是你家里的产业吧？”
Vivian脸色一白，这是她极力隐瞒的出身背景！
“看来是真的。”林灿点点头，“这样吧，钱，我可以帮你们先垫上。”
Vivian和莉莉眼中瞬间燃起希望。
“但是，”林灿话锋一转，“不是白给。Vivian，你写张借条，按银行最高商业贷款利率计息。同时，你需要帮我做几件事。”
“什么事？你说！我都答应！”Vivian迫不及待。
“第一，‘沪上名媛汇’那个群，我需要你完全配合我，我想知道的信息，你要第一时间提供。第二，你之前积累的那些所谓‘人脉’，尤其是那些喜欢八卦和炫耀的富二代、名媛们的动向，定期整理给我。第三，闭上你的嘴，关于我的任何事情，不许再向任何人透露半分，包括你身边这位莉莉小姐。”林灿的条件清晰而冷酷，完全是一桩交易。
Vivian愣住了。这等于让她彻底变成林灿的眼线和工具人，失去所有的自主性和可能存在的“钓金龟婿”的机会。但她有得选吗？看着林灿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再想想门外那些催债的混混和即将崩塌的人设，她咬了咬牙：“…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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