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真他妈呛!”这是张远被自己那疯狂计划中最后一波定向爆破轰塌的建筑物彻底掩埋时,唯一清晰的想法。
碎石和金属构件如同暴雨般砸落在他早已不堪重负的甲壳甲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世界瞬间被黑暗、窒息和几乎要压碎内脏的重压所取代。尘埃如同浓稠的泥浆,疯狂地涌入他的口鼻,带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和建筑材料破碎后的辛辣气味,呛得他几乎要咳出肺来,但胸腔却被沉重的瓦砾死死压住。
然而,在这极致的物理痛苦和窒息感中,一股难以言喻的、精神上的巨大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其他所有感觉。
“……不过,终于…应该可以…歇会儿了……”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微弱的光点,在他几乎要停止思考的脑海中浮现。紧绷了不知多久的神经骤然松弛,强烈的眩晕感和困意如同铁钳般攫住了他的意识。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紧握着剑柄的右手手指,正在因为脱力和精神的松懈而微微颤抖,想要松开那柄几乎已成为他身体一部分的黑色巨剑。
在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可能只过去了八分钟?或者九分钟?或许更久?对于几乎昏厥过去的张远而言,只是一段漫长而模糊的空白。
直到……一阵细微却持续的、如同天籁般的挖掘和搬动声,如同从遥远的水面传来,穿透了厚厚的废墟,隐约传入他的耳中。
“……这边!生命信号很微弱!但还在!快!”
“小心点!别造成二次坍塌!”
“连长!坚持住!我们来了!”
嘈杂的人声、动力工具切割金属的刺耳噪音、以及碎石被搬开的哗啦声,逐渐变得清晰。一束微弱的光线,如同利剑般刺破了张远眼前的黑暗,照亮了飞舞的尘埃。
当救援人员终于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块压在他身上的预制板移开,七手八脚地将几乎被埋实的他搀扶起来时,张远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全身散架般的剧痛。他剧烈地咳嗽着,咳出大口大口带着血丝和黑灰的痰。
然而,即便是处于这种半昏迷的虚弱状态,他的右手却如同焊死了一般,依然死死地、痉挛般地紧握着那柄门板似的黑色巨剑的剑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那惊人的重量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连他自己或许都无法解释,为何在这种状态下,依旧本能地不愿松开这冰冷的杀人凶器。一种深植于骨髓的、难以言喻的心悸感,仿佛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无法真正放松。
“连长,您的剑……”一名医护兵试图帮他拿开巨剑,以便更好地进行急救。
“不…用…”张远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固执,“拖着…走…”
于是,在医护人员担忧又无奈的目光中,浑身是伤、满身尘土、几乎站不稳的张远,执着地用右手拖拽着那柄夸张的巨剑,剑尖在教堂坚硬的地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刺耳的痕迹,一步步挪向这座他倾注了无数心血和偏执的国教教堂——“坚毅堡垒”。
这座教堂,与其说是祈祷场所,不如说是一座武装到牙齿的战争堡垒。当初所有高级军官,包括瓦洛少校,都认为只需要一个标准规格、足够进行帝皇圣典宣传的国教教堂就足够了。但张远力排众议,几乎是偏执地将其扩建、加固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高耸的墙壁厚度堪比小型要塞,窗户狭小并嵌有防御激光阵列,每一个关键入口都设置了重爆弹塔和扫描仪,地下更是有着完善的避难所和医疗设施。他当时对质疑者咆哮:“万一呢?!万一哪个士兵的思想被混沌伪神的杀欲感染了呢?!万一谁的身上携带了异端的瘟疫病毒呢?!在这里发现,还能控制!在外面爆发,整个巢都都可能完蛋!”
反正第九连在张远的“高效经营”和凯文的黑市运作下出了名的财大气粗,而且整个莫德维拉第169步兵团的后勤很大程度上都依赖第九连在巢都建立的势力,因此,其他人最终也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为张远的战争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又严重了,摇摇头,不再对他的夸张建筑要求指手画脚。
此刻,教堂内部忙碌异常,伤员的呻吟声、医护兵的指令声、机械教神甫维修器械的嗡嗡声混杂在一起。但张远根本顾不上接受治疗,他拖着巨剑,目光焦急地扫视,最终在教堂外围的一处了望平台上,找到了那群同样各自带伤、却依旧如同钉子般站立的高级军官们。他们正神色凝重地注视着远方。
伊格纳特政委首先看到了步履蹒跚的张远,这位老政委虽然臂膀上缠着渗血的绷带,但苍老的双颊上却因激动而泛着不同寻常的红晕,像是喝多了烈酒。他大步迎上来,用力拍了拍张远的肩膀(险些把虚弱的张远拍倒在地),声音因兴奋而格外洪亮:
“张远连长!太好了!您没事!帝皇庇佑!在您的领导下,我们打赢了一场几乎不可能的仗!帝皇作证!面对一个人数超过三百的混沌阿斯塔特战帮!我们,莫德维拉第169步兵团,仅付出了两万人的代价,就成功击退了他们!甚至还留下了近百名叛徒阿斯塔特的尸体!这是何等辉煌的战绩!等我们能够与帝国重新建立联系,我一定要亲自为您向军务部申请一枚泰拉之星!这是您应得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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