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夫-9,巢都中巢,第一突击排“便民市集”管理办公室(原某黑帮总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廉价清洁剂试图掩盖陈年烟垢和机油味的徒劳努力、过期数据纸张的霉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从隔壁食品分配点飘来的、炖煮变异老鼠肉和工业合成调味料的浓郁香气。这里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功能主义的巢穴。墙壁上原本属于黑帮的粗俗涂鸦被粗糙地粉刷覆盖,取而代之的是钉满了各种地图、数据板、人员名单和物资流水清单的软木板。几个屏幕闪烁着冰冷的数据流,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地下王国的日常运作。
凯文·瑞尔(或者现在更多人私下称他“凯文先生”或“影手”)就像一台高度复杂、精密运转的沉思者阵列的核心处理器。他坐在一张看起来是从某个废弃飞船驾驶舱拆下来的、布满按钮和推杆的金属座椅上,身体微微前倾,仅存的那只左眼以惊人的速度扫视着面前多个数据屏幕上的信息流,手指偶尔在某个古老的机械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几下,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他刚刚结束了一次加密通讯。即使在通话中,他的大部分注意力也依旧分配在监控各个屏幕的数据异常波动上。对于张远或大或小、或常规或夸张到足以让任何正常人听了都觉得离谱的命令,凯文接收和执行的过程都如同毒刃超重型坦克碾过崎岖地形——平稳、无情、高效,并且最终一定会抵达指定位置,完成摧毁或占领的目标。
就比如此刻,他刚刚面无表情地听完张远最新的指令。
“……嗯,明白。”凯文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件日常琐事,“首领,我复述一下指令要点:要求将A-7至A-12扇形区域的现有居民,在未来四十个泰拉时内,全部强制疏散并重新安置至C区新建的临时居住模块,实行配给制统一管理。对吗?……好的。”
他甚至没有抬头,空着的左手已经拿起一支数据笔,在一块闪烁着微光的写字板上快速记录起来,笔尖划过屏幕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随后,在完成疏散的A区全域,布设‘蜂巢’III型感应爆破装置和‘捕兽夹’VII型机械陷阱网络,要求全部触发机制设置为瞬时反应,延迟低于0.5秒,覆盖密度达到优先级标准。对吗?……好的,继续记录。”
他的笔尖移动得更快了,写下了一连串只有他自己能完全理解的简写和符号。
“……明白。首领您放心,工程进度会在监控之下,预计两个标准泰拉月内可以全部完成既定目标。……嗯,我们会采用分阶段、小规模作业,尽量避免引起大规模恐慌和外部注意。……遵命。通讯结束。”
加密频道关闭的微弱电流声响起。凯文将数据笔精准地插回支架,目光甚至没有在那份刚刚记录下的、足以让任何城市规划师崩溃的指令摘要上多停留一秒,仿佛那只是日程表上又一个普通的待办事项。
直到这时,他才仿佛终于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活人存在。他的视线,冰冷而缺乏温度,如同手术刀般缓缓抬起,落在了那个已经被他晾在房间角落、坐了足有半个多标准时的男人身上。
奥伯伦·冯·多德-卡斯坦勋爵感觉自己昂贵的丝绸衬衣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紧贴着那张为了舒适而特意填充了软垫的、但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华丽座椅。作为巢都上巢古老贵族联盟推举出的代表(或者说,试探的棋子),他原本携带着自认为足够的威严和底气而来。他体态圆润,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贵族特有的、略显苍白的矜持,裁剪合体的深紫色天鹅绒外套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家族徽记,每一根头发都梳理得一丝不苟。
然而,在凯文这间充斥着冰冷数据、金属质感、和无形压力的“办公室”里,他所有的华丽和威严都像阳光下的劣质油漆一样迅速剥落。面对凯文那全程无视、专注于通讯和工作的态度,他非但不敢发作,反而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如果他敢在这里摆出哪怕一丝一毫上巢贵族的威风,下场恐怕不会比那些因为挡了凯文的路而被无声无息清理掉的帮派头目好多少。
当凯文那毫无情绪波动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时,奥伯伦勋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在脸上挤出一个精心练习过的、混合着宽容与些许不满的笑容,试图重新掌握对话的主导权——尽管他内心清楚,这主导权从未属于过他。
“所以,”凯文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询问天气,“卡斯坦先生百忙之中亲自莅临我这简陋的办公室,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务需要处理吗?”他明知故问,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嘲讽,却比直接的嘲讽更让奥伯伦难受。
奥伯伦·冯·多德-卡斯坦感觉自己的额角有青筋在跳动。他发自内心地想用自己镶着宝石的手杖狠狠敲碎对面那个独眼男人冰冷的脸,或者至少让他那双该死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里出现一丝别的情绪。但多年贵族圈子的浸淫和内心深处对眼前之人掌握的实际力量的恐惧,让他硬生生压下了这股冲动。他提醒自己,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年轻时能带着家族卫队亲自下巢猎杀变异兽的莽撞青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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