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中,除了沈知意的母亲阮氏还跪在地上之外,其余人要么站着要么坐着,就连家中的晚辈和婢女婆子也都不是站着就是坐着,没有人像她这样跪着。
众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伏跪在地上的阮氏。
她的头已经磕红了。
这是刚刚阮氏替她的婢女佩兰求情而磕得头。
头磕破了,但佩兰还是狠狠落了一顿打,这会在外面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阮氏本来听女儿的话,一直老实本分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连院门也都喊人先关上了,准备等女儿回来后再开。
起初有人来请了她几回。
院中的婢女都是拿别的由头搪塞了过去,阮氏更是连见都没见她们。
她自知自己没本事,要是出去定落不到什么好,回头还得惹得儿子女儿伤心,自然不会如此白目到在女儿不在家的时候傻乎乎地出去。
直到最后一次——
外面突然有婢女急匆匆跑来敲门,嘴里还嚷着“夫人,大小姐出事了,探花郎今日带了个有身孕的女人回家!”
她那会正在给女儿纳鞋子。
听到这话,那根绣花针就这么直直地扎进了她的手指里,血珠立刻涌了出来。
佩兰生怕有诈,劝着让她别出去,待她先去打听一番后再说。
但阮氏觉得他们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故意骗她,心中忧心女儿,她便还是让人开了门。
之后婆母喊人让她过去,她知道过去必定不会有她好果子吃,但为了朝朝(zhao,小字),她还是不得不去。
她自己没本事,却也不能让朝朝一个人在陆家孤立无援,想着不管如何都得求婆母喊人去把朝朝接回家来,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受人欺负。
可婆母一向看她不顺眼,不仅没听她的话,还在大嫂的撺掇下又是让她跪下,又是喊人去责打佩兰。
她跪了两刻钟,磕了近一刻钟的头。
她本就身体虚弱,何谈这样被人对待?阮氏只觉得这会头晕目眩,快要摔倒了。
“三弟妹!”
二房的秦氏一直担心地盯着阮氏,自然率先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她也是在场唯一和阮氏关系要好的人,只可惜她的丈夫是庶子出身,老夫人不喜欢她丈夫,自然更加不可能待见她。
她在沈家的地位比起阮氏只会更低,不会高。
她自知在沈家无地位。
丈夫又在外头公干,只留下她们母子俩在家,为了儿子她也得学会明哲保身,不能强出头,免得也惹得大嫂不喜。
但看着一向与她要好的阮氏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睛都快合上了,人也快要摔倒了,秦氏最终还是没忍住内心的焦灼站了起来:“娘、大嫂,三弟妹身体弱,这样下去,她会出事的啊!”
沈老夫人闻言皱眉看了眼阮氏。
看样子还真是快要不行了,她对阮氏没什么感情,甚至因为阮氏,她这些年对小儿子都没了什么好脸色。
小儿子总是因为这狐媚子忤逆她,完全就是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典型。
但沈知意那死丫头是个不怕事也不怕死的,阮氏要真在她这出事,她可不会像她爹娘那么能忍。
想到那丫头的炮仗脾气,沈老夫人就开始头疼起来。
他们沈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生出这么一个不服管的孽障来,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沈老夫人正要发话把人扶起来,大夫人王氏就先她一步开口说话了:“娘,那丫头这些年丢了咱们家多少脸?她要是真能跟探花郎成,那也就算了,偏偏如今惹出这样的笑话来。”
“宝扇如今正跟庄家相看着呢,真要为了沈知意那丫头坏了这桩好亲事,那以后儿媳可再也寻不到这么好的人家了。”
庄家是户部侍郎家。
不管是王氏还是沈家大爷都很满意这桩亲事,沈老夫人自然也十分满意。
陆家虽然身份高,但跟他们向来没什么往来,反而因为沈知意的缘故,他们两家还有些结亲没结好反而结怨的样子。
平时出去的时候,别说那陆家的老夫人了,就连陈氏这个晚辈也从来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看过。
好像他们是哪个穷乡僻壤过来讨饭的一样。
只是碍于这桩亲事一直也没取消,沈老夫人这心里才会又贪又烦的。
但庄家不一样。
庄家身份虽然不如陆家,但比起他们沈家已高出不少,最难得的是跟他们往来也密,年里年节两家都有往来。
真要因为那死丫头坏了宝扇这门亲事,沈老夫人简直能呕出血。
“祖母,您这回可不能再帮着沈知意了!您都不知道我这些年因为她丢了多少脸面,上次我去庄家做客,她们故意提起沈知意让我丢脸,庄伯母都开始对我有些冷淡起来了。”沈宝扇虽然对这门亲事不像她爹娘那么在意,对那庄慕年更是十分看不上,但她自然不会介意在这会拿这事说事,让祖母惩治沈知意母女,让沈知意难堪。
本来还有些想作罢了的沈老夫人听她们母女这么说,脸色又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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