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对孩子们倾注了毫无保留的母爱,这能从她看着孩子们时,那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的眼神中看出来。尽管她的嘴里依旧会不饶人地抱怨着——“小皮特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土豆泥抹在安德烈斯脸上!”“哦,天哪,玛丽亚,你的新裙子又沾上泥点了!女孩子要爱干净!”——但孩子们并不会因此畏惧她,反而会嬉笑着躲开,或者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显然知道这位嘴硬心软的“妈妈”并不会真的生气。这种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喧闹,让“夜语”酒吧充满了久违的、属于“家”的温暖。
尼克和陈大发则彻底迷上了“淘金”活动。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全副武装,带着盖格计数器,前往已经成为废墟的英军基地和特罗多斯山脉深处的北约基地,搜寻一切可能还有用的物资。武器弹药、电子元件、医疗用品、甚至是未开封的军用口粮……什么都往回收拾。用陈大发的话说:“万一又走狗屎运,找到像‘凤凰针’那样的宝贝呢?那咱们就发了!” 尼克则更务实一些,他专注于收集各种口径的子弹和武器配件,确保团队的火力储备。两人的L7A2通用机枪和M110狙击步枪始终处于最佳状态,这是他们在末日安身立命的根本。
苏澜在确认两个基地经过多次探查,确实没有发现新的、成规模的威胁后,就不再每次都跟着他们出去了。她将更多的时间留在了“夜语”,名义上是照顾陆明锐和保护因为容貌过于出众而需要格外小心的萧兔兔。她细心地帮陆明锐做康复训练,换药,陪他说话解闷;也会警惕地注意着酒吧周围的动静,确保萧兔兔不会离开安全范围。她的HK417突击步枪和ROCK 5.7手枪总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萧语微的生活则规律而封闭。除了陪伴女儿萧兔兔,确保她的身心健康(以及口罩戴好)之外,大部分时间她都独自回到停泊在码头外的“Ladatcha”号上,钻进她的临时实验室,继续她那份关乎人类未来的研究——丧尸阻断药。她偶尔会过来查看陆明锐的恢复情况,进行一些简单的检查和数据记录,依旧是那副冷静专业、不苟言笑的样子。对于那个石破天惊的吻,她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仿佛那真的只是一次非常规的“医疗手段”或者一时兴起的实验,让陆明锐心中的疑惑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地穿透了连日的阴云,在积满白雪的院子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好了,别走那么多,休息一下。” 苏澜扶着完成了一小段行走训练的陆明锐,在床沿坐下。她的声音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自从在北约基地地下,那个被陈大发的通讯打断、却又在绝境中迅速升温的亲密时刻之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层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总会有意无意地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就像现在这样。
末日之下,谈论爱情,承诺永远,都显得太过奢侈和不合时宜。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于是,那些脸红心跳的偷偷碰触,那些欲言又止的凝视,那些借着搀扶传递的体温,就成了他们抒发心中汹涌情感的唯一方式。
此刻,两人挨得很近,肩膀和脸几乎相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量和细微的呼吸声。一种无声的、温暖的电流在狭小的空间里流淌。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很享受这份难得的、脱离了生死搏杀的宁静与亲近,不愿轻易打破。苏澜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陆明锐则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混合了和体香与洗发水的清新气息。
然而,这份旖旎的静谧并未持续太久。
门外,传来了清晰而熟悉的脚步声——是萧语微那种带着独特节奏的、略显冷硬的步伐。
如同被惊扰的鸟儿,两人几乎是同时,像触电般迅速分开了些许距离。苏澜猛地站起身,脸上飞起一抹红霞,有些不自然地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襟。陆明锐则赶紧抓过靠在床边的拐杖,假装在全神贯注地研究上面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木纹,心脏却因为刚才的亲近和突如其来的紧张而“咚咚”狂跳。手臂上,苏澜残留的温软触感似乎还未完全消散。
萧语微冷着脸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快速扫过刚刚站起身、神色略显慌乱的苏澜,又瞥了一眼正在“认真”研究拐杖的陆明锐。她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额外的情绪,仿佛对眼前这微妙的气氛毫无察觉。
她只是径直走到陆明锐面前,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几粒药片和一杯水,用她那惯常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吃药。”
陆明锐乖乖接过,仰头吞下。药片的苦涩在口中弥漫开,但比起此刻他内心的复杂情绪,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面前面无表情递水的萧语微,又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垂着眼睑、耳根依旧泛红的苏澜……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感觉自己仿佛突然掉进了一个无形的修罗场,前后左右皆是维谷,进退两难。一边是清冷如月、行为莫测却曾以吻封缄的萧语微;一边是温柔似水、并肩作战且情意暗生的苏澜。
这伤愈之后的日子,恐怕比面对查尔斯变异体和尸潮还要……难熬。陆明锐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刚刚有些起色的伤腿,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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