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风水修复工程进入尾声的那天,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突然降临。林通站在晋江下游的防洪堤坝上,望着江面上涨的水位,眉头却紧紧皱起 —— 按照常理,这样的中雨不足以让江水如此迅猛上涨,更反常的是,堤坝内侧的土壤竟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缝,渗出浑浊的泥水。
“师傅,这堤坝是不是有问题?” 小陈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堤坝的混凝土表面,没想到表层竟然剥落下来,露出里面松散的砂石,“怎么这么不结实?” 林通的心沉了下去,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锤子,在堤坝上敲了敲,发出 “空空” 的回响,根本不是实心堤坝该有的声音。
“这是‘豆腐渣工程’!” 林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表面看是混凝土浇筑,里面全是砂石和垃圾,根本起不到防洪作用。上次血月期间的堤坝坍塌,根本不是天灾,是人祸!” 他沿着堤坝快步走去,每隔几步就用锤子敲击,发现整整三百米长的堤坝,竟然有一半都是 “空壳”,内侧的防渗层早已破损,江水正通过裂缝慢慢渗透。
正在附近清理河道的村民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溪头村的林阿福看到堤坝的状况,气得浑身发抖:“难怪去年台风过境,堤坝一下子就塌了!我们村的几户人家被淹,损失了十几万,原来都是这些贪官搞的鬼!”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必须查清楚!这堤坝是谁负责修建的,维修资金到底去了哪里!” 林通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市纪委王书记的电话。电话那头,王书记的声音很严肃:“林师傅,我们已经注意到防洪堤坝的问题了。根据之前赵卫东和张富贵的供述,锦江的防洪工程资金确实有问题,只是一直没找到确凿证据。你们发现的‘空壳堤坝’,很可能就是突破口。”
林通说道:“王书记,我建议立刻成立专项调查组,对近五年的防洪、水利工程资金进行全面审计,同时对堤坝进行专业检测,固定证据。” 王书记立刻回应:“我马上向市委汇报,组建调查组。你们先保护好现场,不要让施工方销毁证据。”
挂了电话,林通让小陈联系专业的工程检测机构,自己则带着村民们在堤坝周围拉起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靠近。可就在这时,几辆黑色轿车突然疾驰而来,下来十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为首的正是之前负责防洪工程的水利局副局长李建军。
“林师傅,这里是施工重地,闲杂人等不能逗留。” 李建军的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透着威胁,“堤坝有点小问题很正常,我们会安排维修,就不麻烦您操心了。” 林通冷冷地看着他:“小问题?这是能关乎几万人性命的防洪堤坝,你敢说这是小问题?”
李建军的脸色变了变,语气强硬起来:“林师傅,请注意你的言辞!防洪工程是经过验收的合格工程,你要是再在这里造谣生事,我就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报警了!” 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也围了上来,摆出要动手的架势。
“谁敢动林师傅试试!” 林阿福带领着几十个村民冲了过来,挡在林通面前,“这堤坝要是再出事,淹的是我们的家,伤的是我们的人!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们别想走!” 双方僵持之际,市纪委的调查组及时赶到,制止了冲突。
调查组带来的工程专家对堤坝进行了初步检测,结果触目惊心:堤坝混凝土强度严重不达标,仅为设计标准的三分之一;内部填充的砂石未经筛选,含泥量超标;防渗层破损率达 80%,根本无法阻挡江水渗透。“这样的堤坝,别说抵御台风,就连一场强降雨都顶不住。” 专家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财务审计组也传来了消息:近五年,锦江的防洪工程、水利维修专项资金共计 1.2 亿元,其中有 6000 万元去向不明,另有 3000 万元被用于 “重复立项”—— 同一处堤坝维修工程,竟然连续三年申报资金,实际却只做了表面修补。
“资金流向指向哪里?” 王书记问道。审计组组长拿出一份报表:“大部分资金通过虚假合同、空开发票等方式,流入了李建军、赵卫东以及几个建筑商的私人账户。还有一部分被用于行贿,涉及市里的多个部门官员。” 李建军见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我交代…… 我全都交代……”
根据李建军的供述,锦江的防洪工程黑幕终于揭开:2018 年,赵卫东刚担任市长时,就与水利局副局长李建军、建筑商张富贵勾结,将防洪堤坝工程交给张富贵的公司承建,要求其 “降低标准、节省成本”,从中套取资金;2019 年至 2022 年,三人又以 “堤坝维修”“河道清淤” 等名义,连续申报专项资金,实际却只做了表面功夫,套取的资金被三人瓜分,部分用于行贿上级官员,掩盖贪腐行为;血月期间堤坝坍塌后,他们不仅不反思整改,反而挪用救灾款,继续用 “豆腐渣工程” 应付维修,导致水患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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