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例行晨会过后,我决定去训练场活动一下筋骨。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和灵子转移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极高,保持状态是生存的基本保障。
训练场里一如既往地热闹。阿尔托莉雅(Saber) 正在远处进行着高强度的剑术练习,圣剑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清晰可闻;卫宫(Archer) 在一旁的射击区,投影出各种武器进行精准打击训练;甚至连玉藻前(Caster) 都在一个角落里,对着几个标靶试验着新的狐火术式(希望她这次别又把标靶烧成玻璃渣)。
我换上训练服,先是进行了一些基础的热身和体能训练。汗水浸湿衣衫的感觉很好,能让人暂时忘记烦恼,专注于身体的极限。就在我准备进行一些战术闪避模拟训练时,一个熟悉又令人头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哟!立香!看起来气色不错嘛!昨天赢了布丁就这么开心?”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梅林。这家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那副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托你的福,没在特异点里被你坑死。”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继续做着拉伸。
“哎呀呀,这话说的可真伤我心啊。”梅林捂着胸口作受伤状,但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我可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呃……战术牵制!”他显然是指和梦神在地上打滚那段黑历史。
我懒得跟他斗嘴,直接问道:“有事说事,没事别打扰我训练。”
“当然有事!”梅林凑近几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是关于……你那个新头盔的。”
我心里一动,表面上不动声色:“头盔怎么了?达芬奇亲不是修好了吗?”
“是修好了,还升级了。”梅林摸着下巴,一脸“专家”模样,“但是啊,立香,你有没有想过, 过度依赖外物 ,可能会让你的内在‘抗性’下降?”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梦境、幻术、精神攻击……这些玩意儿,本质上是对‘心’的考验。你总是戴着那个‘乌龟壳’,万一哪天壳碎了呢?或者像上次那样,被更诡异的力量绕过去了呢?”
我停下了动作,看向他。他说的话,其实也正是我心底隐隐担忧的一点。头盔是道防线,但不能成为唯一的依靠。
“所以呢?你有什么高见?”我问道。
“高见谈不上。”梅林嘿嘿一笑,“不过嘛……作为冠位Caster候补,在‘精神韧性’训练方面,我还是有点独门秘籍的。想不想……试试?”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怀好意。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先说好,别再弄什么‘羞耻度测试’或者‘压力释放’了!”
“放心放心!这次是正经的!”梅林拍着胸脯保证(毫无可信度),“就是简单的‘抗干扰’训练!我会用一些 无害的 幻术和梦境模拟攻击你的意识,你呢,就尝试在不依赖头盔的情况下,靠自己的意志力去识别、抵抗甚至破解它们。”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如果能提升自身对精神攻击的免疫力,确实是好事。
“……怎么个训练法?”我有些犹豫地问。
“很简单!”梅林打了个响指,周围训练场的景象微微波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我已经布下了一个小小的结界。从现在开始,你看到的、听到的,可能不全是真实的。你需要靠自己的判断力,找出‘违和感’,并保持清醒。”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不信。
“循序渐进嘛!”梅林笑眯眯地说,“先来点开胃小菜!”
他话音刚落,我忽然听到训练场入口处传来玛修急切的声音:“前辈!不好了!管制室发出紧急警报!有未知从者反应接近!”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就要转身冲向管制室!但脚步刚迈出,我就猛地顿住了。
不对!
玛修的声音……虽然很像,但语气中缺少了她平时特有的关切感,反而有一丝……刻意?
我强行压下本能反应,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感知四周。训练场远处的阿尔托莉雅和卫宫,他们的动作似乎有点……僵硬?像在重复播放?
“哼,雕虫小技。”我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那个“玛修”的呼喊,继续做我的拉伸运动。
“哎呀,被识破了呢。”梅林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那个“玛修”的幻象如同泡沫般消散。“不错嘛立香,警惕性很高。那……再来点有意思的?”
突然,我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变!训练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盛开的花海,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阿尔托莉雅(穿着便服) 正坐在不远处的野餐布上,对我微笑着招手:“立香,快来尝尝我新做的草莓蛋糕!”
宁静、美好、充满诱惑……
我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了几下。这幻象太逼真了,几乎触及了我内心最渴望的放松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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