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颜韵,看着简宁,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赶紧猛地甩开颜韵的胳膊,力道之大,差点把她直接掼到路边绿化带里去。
颜韵踉跄了几步才稳住,恼怒地瞪了我一眼。
操!师范学院椒江校区就在这附近,遇到简宁她们,再正常不过了,我怎么就没想到!
“哟呵!任戟?”小马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堆满了幸灾乐祸,“可以啊?跨年夜行程安排挺满啊?这位是…新认识的妹妹?手拉手的,感情真好哈!”
颜韵揉着胳膊,目光在我们几个之间扫了一圈,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
她脸上那点恼怒立刻变了,甚至故意微微嘟了下嘴,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你刚才不是说前面有气球,要拉我来看吗?怎么又把我甩开了”
这你妈的,不是拱火吗,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我气得牙痒痒,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我直接一个鳄鱼摆尾,再接一个劈挂腿,把她劈进地里。
简宁的室友于典和徐仪也完全傻眼了,看看我,又看看颜韵,不知道还说啥。
简宁还算比较淡定,但我能看出她的笑容似乎有点僵硬,嘴角的弧度像是勉强挤出来的。“任戟,这么巧?”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透着一股客套和距离感,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了:“跟朋友一起玩啊?”
“我…不是…简宁姐,你听我解释,我们就是…”我急得舌头像打了结,支支吾吾,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组织不起语言。
张敦海发现了这个突发状况,也赶紧凑上来,笨拙地帮我解释:“简宁姐,误会!真是误会!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一起跨年,刚才任戟他是…”
“没事没事,”简宁没等他说完,就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我们苍白的辩解,“你们玩的开心就好。我们先走了哈。”
她甚至还算礼貌地对我们点了点头,然后拉了一下于典和徐仪,还有身边的几个男男女女,转身汇入了人流。小马得意地冲我扬了扬下巴,赶紧跟了上去。
我僵在原地,简直欲哭无泪。
张敦海在一旁连连跟我道歉,懊恼得不行。
陆玲珑完全处在懵逼状态,还没搞清楚状况。颜韵则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仿佛刚才一切与她无关。
其实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就应该立刻甩开他们,不管不顾地追上去,哪怕死皮赖脸也要跟简宁解释清楚。
但那时候我完全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请大家理解一个情窦初开的十八岁少年的笨拙和愚蠢。
我只是像个傻逼一样呆呆地站着,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跨年的人潮里,然后魂不守舍地跟着张敦海他们继续往市民广场走。
还好,在广场上看烟花时没有再遇到简宁她们。
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炸声和周围人群的欢呼声中,我完全心不在焉。
天空中炸开的绚烂图案,我一个都没记住,只觉得一片模糊和嘈杂。
多年之后,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零点时分,周围成千上万人一起呐喊倒计时的声浪,以及钟声敲响时短暂的沸腾。
但那热闹,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与我无关。
烟花表演结束,人群开始像退潮般散去。
我失魂落魄地跟着他们三人。
张敦海显然也受到了我的影响急得抓耳挠腮,想安慰我又不知从何说起。
陆玲珑现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点尴尬,努力想找点话题缓和气氛。
颜韵看着我这副丢了魂的样子,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愧疚,估计她也没想到,那么能打,那么凶狠的我,居然会在感情上这么脆弱。
但她此刻能说什么呢?毕竟她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现在再说什么话都显得假惺惺,于是也只是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
我也没有埋怨任何人,只是沉浸在无尽的混乱中,我甚至开始逃避现实,陷入没有意义的幻想,幻想着时间倒流,回到我们在街上偶遇简宁之前。
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大街小巷依然挤满了人,根本打不到车。我们四个家都离得远,看来是别想回家过夜了。
“去找个宾馆开房吧。”张敦海提议。
当然是很纯洁的开房,我和张敦海一间,陆玲珑和颜韵一间。
结果,我们连着走了好几家宾馆、酒店,前台全都挂着“客满”的牌子。跨年夜,房间早就被订光了。
这一夜,真他妈不好熬啊。
正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家还在喧闹的迪厅,巨大的电子音浪从里面涌出来。
陆玲珑似乎来到了自己的快乐老家:“要不…我们进去再蹦一会儿?蹦到凌晨四五点,说不定就能打到车了!”
我们都没什么更好的主意,便欣然同意(或者说麻木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但我实在没心情蹦迪。
进去之后,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疯狂舞动的人群让我更加烦躁。
我压根没往舞池里走,直接在旁边的卡座区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两瓶啤酒,一个人慢慢地喝。一边喝,一边掏出手机,反复编辑着给简宁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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