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村庄,褪去了白日的喧嚣,陷入一种近乎原始的寂静。只有零星的狗吠和不知名的虫鸣,在寒冷的夜风中断断续续地传来。
没有路灯,只有各家窗户透出的微弱灯火,以及天上那轮清冷的月亮,勉强照亮坑洼不平的土路。
我和张敦海、沐恩、裴泽在村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空气里弥漫着柴火味和干草垛的气息,与城里的气味截然不同。
“这地方晚上还真瘆得慌。”裴泽缩了缩脖子,踢着路上的石子。
“比城里清净多了。”张敦海倒是挺享受这份宁静。
正走着,忽然前面一个岔路口闪出几个人影,吓了我们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峻阁和他十一班的几个铁杆跟班。
他们鬼鬼祟祟的,看到我们,峻阁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步凑了过来。
“嘘!是你们啊!”峻阁压低声音,“来得正好,带你们去搞点好东西!”
“啥好东西?大晚上的。”张敦海疑惑地问。
峻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坏笑:“妈的,别提了。我住在一个老农家,老抠门了!晚上就给我们吃咸菜疙瘩和窝头,连点油星都看不见!老子没吃饱,气不过!”
他顿了顿:“白天干活的时候,我就瞅准了。那老农家院里拴着条土狗,肥得很!下午我趁那老家伙下地没回,带人摸回去,用棍子给那条狗打死了,”
他做了个挥击的动作,接着说:“我把狗肉藏后山那个废窑洞里了!刚拾掇利索,正准备开伙呢!算你们有口福!”
我听得头皮一阵发麻,偷狗?还把人家看家狗给打死了?这峻阁,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东北人的凶悍和混不吝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张敦海和裴泽也明显愣了一下,似乎被峻阁这操作惊到了。
“走啊!愣着干啥?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峻阁不由分说,揽着我和张敦海的肩膀就往村子后面的小山包方向推。他的几个跟班也兴奋地附和着。
我心里有点膈应,但架不住好奇心,还有一种莫名的、被卷入禁忌活动的刺激感。
我们一行人,像一群夜行的山猫,悄无声息地溜出村子,沿着陡峭的小路爬上了后山。
山风更冷,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废弃的砖窑洞里,果然生着一小堆篝火,上面架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破旧铁锅,里面咕嘟咕嘟地炖着大块的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略带腥臊的肉香。
狗皮,掏空的内脏,和被剁下的狗头随意丢在角落的阴影里,场面有些骇人,这估计也是峻阁的杰作
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富家少爷居然动手能力这么强,让我这个厨艺为零的屌丝有点汗颜。
“要不……把黄娇、张祺瑞他们也叫来尝尝?”我拿出手机,山里信号很弱,试了好几次才拨通黄娇的电话。
电话那头,黄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嫌弃:“啥?狗肉?不去不去!恶心死了!黑灯瞎火的爬后山?我才不去呢!你们自己折腾吧……钢牙妹也说不去。”
倒是张祺瑞,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被“峻阁搞来的狗肉”这种说辞勾起了好奇心,问清了方向,答应偷偷溜出来。
“来来来,坐!别客气!”峻阁俨然成了主人,拿出几个破碗,从锅里捞出肉分给大家。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罐大酱和几头大蒜。“蘸着酱,就着蒜,香得很!”
肉炖得其实并不算太烂,吃起来有些柴,那股腥味即使用大酱和蒜压着,也还是能明显地尝出来。
口感远不如想象中鲜美,更无法和水妹家那盆软烂香醇的红烧猪肉相比。
但在这种环境下,围着篝火,吃着偷来的狗肉,说实话,一种叛逆的快感压倒了对味道的挑剔。
我们六七个人,分食一条土狗,其实根本吃不饱,每人也就分到几块肉,啃点骨头。
过了快半小时,张祺瑞才气喘吁吁、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窑洞,眼镜片上全是雾气。
我们都埋怨他现在才到,给他留了几块肉,肉都要凉了。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解开裤带,在众目睽睽下尿了一泡巨大的尿,我们一下都站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骂他。
张祺瑞说:“我靠,我差点迷路了,饶了一圈,我总感觉我身后有山鬼在跟着我,吓得我不敢回头,我尿憋的厉害,但我不敢尿,生怕我一脱裤子,小鬼就蹿出来,把我的j8给吃掉了。”
我们都快笑尿了,峻阁身边一个嘴贱的小弟,还说:“如果是个女鬼,那让人家吃一下也未尝不可。”
然后张祺瑞就开始吃狗肉,并且评价了一句:“嗯……有点塞牙。”
此刻,大家身上暖和了些,但胃里反而更觉得空落落的。我心里忍不住后悔起来,真不该来的。
你妈的,这狗肉远没有传说中那么好吃,早知道还不如晚上留在水妹家,中午的红烧肉还剩了不少。
峻阁却显得很满足,抹了抹嘴,眼神在火光映照下有些野性:“妈的,痛快!让那老抠门心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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