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结晶的温凉透过黑盒传到掌心时,林砚突然顿住脚步——地宫石壁上的银色丝线突然泛起刺目的红光,不是之前稳定的流转状态,更像是被某种邪术强行激活。苏清媛手里的红外测温笔“嘀嘀”作响,屏幕数值瞬间冲破50℃,笔尖死死钉住地宫深处的黑暗:“是高阶邪术的波动,比沈鹤亭的噬魂刀还强。”
林砚立刻将黑盒塞进苏清媛的背包,拉着她躲到一块凸起的石壁后。刚藏好,就听到“沙沙”的声响从黑暗中传来——不是脚步声,是某种东西在地面拖动的声音,混着淡淡的腐木味,和之前阴槐木的气息截然不同,更烈、更冷。
“出来吧,林总。”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沈鹤年没本事拿到结晶,沈家主派我来‘取’——识相的把盒子交出来,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
林砚从石壁后探出头,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只见来人穿着黑色长袍,袖口绣着双头蛇纹,比沈鹤年的单头蛇纹更显诡异。他手里拖着一根暗红色的木杖,杖头不是常见的桃木材质,而是用一截发黑的骨头雕刻而成,骨头上还缠着细小的锁链,锁链末端挂着三枚干瘪的纸人,纸人脸上画着模糊的太极符号。
“沈玄。”苏清媛在林砚耳边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紧绷,“沈家旁系的高阶邪术师,三年前在东南亚用‘锁魂阵’屠过一个村寨,后来销声匿迹,没想到是被沈家主藏起来了。”
林砚握紧腰间的钛合金短棍,体内的太极内力开始自发流转——自从吸收了能量结晶,他的内力感知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捕捉到对方邪术的流向。更特别的是,他的眉心突然泛起一阵微麻,像是有细碎的画面在脑海里闪——是沈玄的思维碎片:“先放噬气藤缠住那个女人,再用骨杖吸林砚的内力,结晶就是沈家的了。”
“小心他的藤!”林砚猛地将苏清媛往身后一拉,几乎是同时,沈玄的骨杖猛地往地面一戳,石壁缝隙里突然窜出数十条暗红色的藤蔓,藤蔓尖刺泛着绿光,朝着苏清媛刚才的位置缠去——正是沈玄思维里的“噬气藤”,能吸食活人的内力。
苏清媛立刻掏出艾草包,点燃后朝着藤蔓扔过去。艾草的浓烟散开,藤蔓像是被烫到般剧烈扭动,尖刺上的绿光瞬间黯淡。但沈玄只是冷笑一声,骨杖上的锁链突然绷紧,三枚纸人朝着林砚飞过来:“这点手段还不够看——尝尝我的‘替身锁魂符’,只要被纸人碰到,你的内力就会被我锁在骨杖里!”
林砚盯着飞过来的纸人,眉心的麻感再次传来——沈玄的思维碎片更清晰了:“纸人怕朱砂火,林砚的短棍有朱砂,但他肯定想不到,纸人里掺了尸油,能压朱砂的效力。”
“用铜钱!”林砚突然大喊,同时掏出监院印铜钱,将太极内力灌注其中。铜钱瞬间泛出金色光纹,他抬手将铜钱朝着纸人掷去——铜钱穿过纸人的瞬间,纸人突然“轰”地燃烧起来,不是普通的火苗,而是带着金光的朱砂火,连尸油的腥气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沈玄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你怎么知道纸人里有尸油?”
林砚没有回答,而是握紧短棍朝着沈玄冲过去——他能感觉到,沈玄的内力都集中在骨杖里,只要打断骨杖,邪术就会失效。沈玄显然没想到他会主动进攻,连忙挥动骨杖,锁链朝着林砚的脖子缠去:“不知死活!我这‘噬魂链’能咬断经脉,你敢碰?”
就在锁链即将碰到林砚的瞬间,他突然侧身,用短棍的末端顶住锁链——太极内力顺着短棍传到锁链上,金色的光纹顺着锁链往上爬,沈玄手里的骨杖突然剧烈震颤,杖头的骨头裂开一道缝:“不可能!你的内力怎么能破我的噬魂链?”
“因为你太依赖邪术,忘了最基本的‘心’。”林砚的声音很沉,眉心再次捕捉到沈玄的思维碎片:“骨杖的弱点在杖尾的蛇纹,只要用内力戳进去,骨杖就会碎。但他肯定找不到……”
林砚突然发力,短棍朝着骨杖的尾部刺去——那里果然刻着一个细小的双头蛇纹,是沈玄邪术的阵眼。短棍的朱砂纹路与蛇纹相撞,“咔嚓”一声,骨杖从尾部开始碎裂,暗红色的木屑和黑色的液体顺着裂缝流出来,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不!”沈玄惨叫一声,想收回骨杖,却被林砚抓住锁链,猛地一拉——沈玄失去平衡,朝着石壁撞去,嘴角溢出黑血。林砚趁机上前,短棍顶住他的胸口:“说,沈家主的计划是什么?除了你,还有多少邪术师在京西?”
沈玄冷笑一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符纸,往自己胸口一贴:“沈家主不会放过你们的……结晶迟早是沈家的!”符纸瞬间燃烧起来,沈玄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在空气里——是邪术师常用的“逃遁符”。
“别让他跑了!”苏清媛掏出防狼喷雾,对着沈玄的方向喷去——朱砂喷雾碰到燃烧的符纸,火焰瞬间变旺,沈玄的惨叫声更剧烈了,透明的身体又凝实了几分。林砚趁机用短棍缠住锁链,将沈玄往地上一拽,符纸的火焰被压灭,沈玄瘫在地上,再也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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