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城郊的盛世集团仓库区一片死寂。只有几盏探照灯在高空扫过,光柱切开夜色,照在堆叠如山的集装箱上,金属表面反射出冷硬的光。林砚伏在仓库围墙外的灌木丛里,指尖捏着一枚艾草包——这是马中医早上刚给的,说能驱散微弱的阴邪之气,而他刚靠近围墙,就隐约感到一丝熟悉的寒气,跟赵山河病房里的气息如出一辙。
“砚哥,仓库西侧的红外监控我已经破解了,每隔三分钟会有十秒的盲区,你从那里翻进去。”苏清媛的声音透过加密耳机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声,“巡逻保安的路线我也标好了,每十五分钟绕仓库一圈,现在离下一轮巡逻还有八分钟,你动作要快。”
林砚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探照灯,光柱刚扫过西侧围墙。他深吸一口气,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冲到围墙下。围墙高三米,顶端缠着带刺的铁丝网,但他早有准备——从背包里拿出折叠梯,搭在围墙内侧的盲区,手脚并用爬了上去。翻过去的瞬间,他特意将艾草包攥得更紧,果然,靠近仓库主楼时,那股寒气明显淡了些,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仓库区很大,分ABC三个区域,林砚的目标是C区——根据“东方智脑”的数据分析,盛世集团最近承接的“惠民保障房”项目,本该使用的国标钢筋和高标号水泥,近一个月来没有正常入库记录,反而有大量“不明材料”深夜运进C区仓库,且运输车辆都没有备案信息。而盛世集团,正是沈家旗下的核心子公司,由沈万山的儿子沈浩直接负责。
“清媛,C区仓库的门禁密码破解了吗?”林砚贴着仓库外墙移动,避开墙上的监控,耳机里传来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
“快了,他们用的是动态密码,每两分钟更新一次,我正在抓包……好了!密码是,门禁系统我已经远程冻结了三十秒,你赶紧进。”
林砚立刻冲到C区仓库门口,输入密码,厚重的卷帘门“咔嗒”一声解锁,他用力向上推了一道缝隙,钻了进去。刚进门,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霉味就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仓库里没开灯,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照亮堆积如山的材料——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钢筋,表面布满锈迹,轻轻一掰,竟有碎渣掉下来,明显是劣质的非标钢筋。
“清媛,我看到了,全是劣质材料,钢筋生锈,水泥袋上没有生产日期,而且摸起来结块了。”林砚拿出夜视相机,开始拍照,镜头扫过材料堆时,他发现每堆材料旁边都放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里隐约透出寒气,“这里还有奇怪的盒子,跟之前赵山河病房里的寒气一样,可能是用来掩盖劣质材料的气味,或者干扰检测设备的。”
“别碰那些盒子!”苏清媛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马老说过,沈家的邪术师喜欢用寒气装置掩盖痕迹,那些盒子可能有问题,你尽快拍完照离开。”
林砚点点头,继续往里走。仓库深处有一个铁皮柜,锁着一把大铜锁。他拿出撬锁工具,几下就打开了柜子——里面全是文件,最上面的是“惠民保障房项目材料验收报告”,但报告上的质检结果全是“合格”,签字栏写着“沈浩”,而附件里的检测数据,明显是伪造的,比如水泥的抗压强度,实际检测值只有国标的一半,却被改成了“符合标准”。
“清媛,找到造假报告了,我现在拍下来。”林砚刚拿起文件,耳机里突然传来苏清媛急促的声音:“不好!巡逻保安提前过来了,还有两分钟就到C区门口,你赶紧躲起来!”
林砚立刻关掉相机的闪光灯,把文件放回铁皮柜,锁好,然后快速躲到一堆水泥袋后面。刚藏好,仓库门就被推开,两道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进来,伴随着保安的对话声:“刚才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是不是老鼠?”
“管他呢,沈少说了,C区的东西不能碰,我们只要巡逻一圈就行,别给自己找事。”
光柱在仓库里扫了一圈,离林砚藏身的水泥袋只有一米远,他屏住呼吸,攥紧艾草包——那股寒气又涌了上来,手电筒的光柱扫到黑色小盒子时,竟微微扭曲了一下,像是被寒气干扰。幸好保安没多停留,很快就走了出去,仓库门重新关上。
“砚哥,吓死我了,刚才保安的对讲机里说,沈浩今晚要过来检查,让他们提前巡逻,你还有十分钟,必须离开。”
林砚立刻起身,继续拍照,把劣质钢筋、结块水泥、伪造报告都拍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录了一段视频,展示材料的劣质程度。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还有沈浩的声音:“东西都处理好了吗?明天就要运去工地,可别出什么岔子。”
“沈少放心,都弄好了,质检报告也伪造好了,没人会查出来的。那些劣质材料便宜,能省不少钱,到时候咱们又能多赚一笔。”是仓库主管的声音。
林砚心里一沉,赶紧躲到集装箱后面,透过缝隙看到沈浩走进仓库,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正是赵山河提到的邪术师柳无常!柳无常手里拿着一个罗盘,走到黑色小盒子旁边,罗盘指针疯狂转动,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里的寒气够浓,就算有人来检测,也只会以为材料受潮,不会发现是劣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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